折騰了好一陣，劉氏終究肯進屋，洗了臉，喝了口茶，坐在凳子上，情感垂垂的安靜了一點。
“你罵老四就老四，非得扯上我做啥？老揪著那點陳年破事冇完了還！”老楊頭嘴裡咕噥著，眼睛還是不敢跟譚氏直麵相對。
老楊頭沉默了半晌，再次出聲：“老四去找小娟，指不定也不是你想的那樣，說不定就是像老友見麵那樣閒話幾句，說說鐵蛋的事兒。”
“說他去找永進玩幾天，打發我先回家，我特地留了個心眼，假裝回家卻偷偷跟著他，成果看到他往縣城船埠那邊的一個青樓去了。”
“老東西你放你孃的狗屁！”
“轉頭就讓人去縣城把他抓返來，他如果死活不返來，那就永久都不要返來，我就當少生了一個兒子！”
“我也跟出來，然後就看到他摟著一個青樓裡的女人出來喝酒了，阿誰女人就是小娟！”
見狀，楊華忠和孫氏他們更加坐不住，勸老楊頭的，勸譚氏的，大師紛繁披掛上陣。
譚氏啐了口，“臟東西，千人騎萬人壓的倒黴貨，老四也是不爭氣，茅坑裡的石頭都奇怪！”
“你如果放不下小娟，你就去把她尋返來啊，大不了我給挪位置。”
譚氏牽起劉氏的手，凜然的目光掃過老楊頭，掃過楊華忠，接著說：“咱女人是啥？給你們男人生兒育女，洗衣做飯的東西嘛？”
而劉氏，則淚流滿麵，望著譚氏，頭一回感覺這個婆婆是真好啊！
即便是凶暴的劉氏也在現在墮入了躊躇，但是，一道公理的聲音如響雷般響徹堂屋。
“要的時候招招手，不要的時候一腳踢開？”
本來是一場劉氏對楊華明怒斥的戰役，最後演變成譚氏對抗老楊頭。
眼看老楊頭把臉彆到一邊去，譚氏直接點他的名字：“老東西，你聽到了冇？”
“這家裡，我們女人占一半，冇了我們女人，你們玩個球！”
劉氏舉起兩根手指頭髮誓：“我咋會看花眼？小娟阿誰狐狸精就是死了，燒成灰，混在一堆草木灰裡我都能一眼認出！”
劉氏的眼眶又紅了，“我一想到這幾年，他壓根就不提小娟，偶然候彆人在他跟前提起來，他還一臉嫌棄的模樣，我這內心就堵得難受。”
“娘……”
長坪村。
這道公理的聲音來自譚氏，譚氏把手裡的茶碗往桌上重重一放，顫抖動手指指向老楊頭：
一朵黑雲飄到了他的頭頂，頭頂烏雲壓城，彷彿有暴怒的東西在厚黑的雲層中醞釀，碰撞，隻差一個觸發點就能引爆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