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這回傳來的是廖梅英的聲音：“奶，您老甭擔憂，永仙床上的棉絮是我娘從我孃家帶過來的，墊的蓋的都是本年新打的棉絮呢，跟我娘送來的小娃娃搖籃裡的被褥是同一批打的極新的棉絮，保準讓永仙徹夜睡的舒坦。”
孫氏道：“擺在老宅的門口，內裡熟上炭火，等永仙返來的時候讓他從上麵跨疇昔，好驅除監獄裡帶出來的倒黴。”
鮑素雲道：“一大早我纔剛拉開院子門，青小子就過來了，說是他奶打發他過來借火盆和火炭，也不曉得是要做啥用。”
她們兩個一齊點頭。
“梅英啊，疇前真是冇在一塊兒住過不曉得，今個這趟我可真是領教到了，永仙這奶奶當真難服侍，這也太抉剔了……”
比如馬桶要洗潔淨，先用檀香在內裡熏一炷香的工夫，窗戶要開了透氣，要查抄屋樑上有冇有蟲子蜘蛛之類。
楊若晴的猜想一點不假，老楊家老宅，譚氏端了一把小馬紮乾脆坐到了大房楊永仙的書房門口，一邊側耳聽著書房裡的動靜，不時還要大聲叮嚀幾嗓子。
好不輕易熬到中間譚氏去後院上廁所的空地，廖母抬手抹了把腦門上的熱汗，忍不住跟廖梅英這抱怨。
“我擔憂他到時候憋著滿肚子的怨氣返來，瞅啥都不紮眼，咱都大氣不敢出，那多難受啊！娘，要實在不可，你還是歸去吧，我讓我婆婆給我服侍月子也一樣……”
“他要再犯傻來找我費事，我就讓他從哪來回哪去！”
廖梅英站了好久，挺著個沉沉的大肚子，老早就覺著後腰痠痛，腚兒那處的骨頭都彷彿裂開了似的。
趙柳兒道：“五嬸，你也眼皮子跳啊？我也是啊！這不，吃過早餐我就來三嬸家了，心慌慌的。”
孫氏先前還不忐忑，這會子聽到這些話臉直接就白了。
鮑素雲恍然。
廖梅英坐在一旁，看著廖母跪在床上縫被套。
廖母不假思考打斷了廖梅英的話：“那咋成呢？你婆婆又聾又啞，孩子哭了都聽不見，我不放心！”
趙柳兒也連連點頭：“對，有些民氣裡陰暗，何如不了大人就拿人家孩子撒氣，壞得很！”
譚氏對勁的點點頭。
小罐子裡要放好茶葉，還要籌辦些點心，永仙夜裡看書餓肚子了要吃幾塊墊吧墊吧……
鮑素雲道：“不怕千日做賊就怕前日防賊，即便如許，晴兒你最好還是防備著點兒，平時叮嚀寶寶出去耍也留意著點兒。”
鮑素雲她們齊齊看向楊若晴，目光中儘是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