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船頭的男人有一張討喜的娃娃臉,恰是夜寒。

楚雲間笑了笑,“如果有人用心要行刺於朕,即便帶再多的人,對方也總能找到機遇。”

畫舫上,沈妙言隻見那艘純玄色的船如有神助,竟如風普通往前快速駛去。

沈妙言雙頰一紅:“我有很當真讀書……”

她獵奇地掀了車簾看去,公然瞥見那艘畫舫上冒出濃濃黑煙,絲竹管絃聲都停了,無數侍女、侍衛們端著水盆來往救火,一些朱紫們被自家的丫環、主子們護著,從畫舫上倉促逃出來。

顧欽原推讓不得,隻得入坐,一張本就毫無赤色的臉,因為受了傷,而愈發顯得慘白。

楚雲間也重視到了君天瀾,直起家來轉向他,一雙溫潤的黑眸中,滿是笑意。

她忍不住問道:“國師,花公子的船是哪一艘啊?該不會是那艘純玄色的吧?”

“開船!”他大吼一聲,娃娃臉上是一副視死如歸的神采。

船頭的夜寒很焦急,在遠遠瞥見窗邊的君天瀾時,更加焦急。

他說著,下了馬車,負著雙手,徐行往楚雲間和顧欽原走去。

不然,為甚麼會俄然帶她出來?

沈妙言趴在車窗上,望著江風將他的玄色袍擺捲起,他那麼高大,又氣勢不凡,好像臨風而去的神仙。

“國師?”

一陣慌亂中,隻聽得有人高呼護駕,沈妙言一個激靈,趕緊透過馬車窗看去,畫舫上的火愈發大了,濃濃黑煙沖天而起,火勢已經從一樓燃燒起來。

隻是,陛下口中的奸佞權勢,指的但是國師?

他想著,不遠處響起一聲巨響,四周的船隻如同離弦的箭,紛繁快速往前駛去。

他提起刑堂,船上的暗衛們紛繁抖三抖,不待他批示,便拚了命地往前劃去。

兩人逃到岸邊,那些侍衛和主子們趕緊迎住楚雲間,見他無恙,方纔放心。

他咳嗽了聲,冇再往下說。

“陛下好雅興。”君天瀾說著,環顧了一圈四周,“這裡人蛇稠濁,陛下出宮,卻隻帶了這麼點侍衛,怕是不當。”

此中一個抱著槳,忍不住問道:“夜二哥,我們可都是主子身邊的精銳暗衛,乾嗎把我們調來劃龍舟?借的還是花公子的名頭,彷彿我們見不得光似的。”

他皺眉,冷聲道:“冇瞥見顧先生受傷了嗎?!快傳太醫!”

她忍不住轉頭望了一眼君天瀾:“國師,你早曉得會起火?”

君天瀾麵無神采,狹長的鳳眸中都是淡然,既不承認,也不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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