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得是寵嬖至極。
畫舫駛過不捨日夜的河水,終究停在熙攘的岸邊。
百官們齊齊拜倒,高呼給宣王殿下存候。
他慢條斯理地品著茶,並不管這些人的竊保私語。
誰也不肯打攪這份誇姣。
不過半晌工夫,書房中便一個處所官都不剩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渭城太守穆青河,拱手笑道:“王爺一大早就將臣等召來,卻不知到底所為何事?這些年朝廷賑災款的去處,臣在昨晚就已經將賬冊送到王爺房中,王爺但是看不明白,以是才特地召臣等過來扣問?”
君舒影為她將大氅緊了緊:“吃了他的東西,但是要幫他忙的。”
低頭弄蓮子,蓮子清如水。
……
說著,伸手將案幾上的賬冊全都掃落在地,聲音威冷:“國庫撥下的銀錢,就隻建得起那幾座早就年久失修的堤壩?!”
此次治洪,如果勝利,那位便會將功績儘數安到君舒影身上。
渭城半掩在薄霧當中,兩岸蘆葦在風中簌簌搖擺。
軟轎在太守府前停下。
在渭城百姓瞠目結舌的目光中,極儘豪奢的十六人抬軟轎緩緩進城。
漁歌聲垂垂遠去,萬裡國土在天涯成了連綴不斷的墨色,遠處水天交代,潔白的鳥兒沿著澄碧河帶由遠而近,翅羽激起天光,劈麵而來的河風清潤舒朗。
始終垂眸飲茶的顧欽原放下茶盞,“他還是跟來了。”
沉寂當中,君天瀾將茶盞砸到穆青河腳邊:“穆青河,你盯著本王的眼睛奉告本王,下流那些襤褸堤壩,真能攔住大水?!”
這般胡塗,好笑那人竟還想收伏四海九州……
隻可惜,管理渭河這樁大功,他便是拚了命,也非要拿下不成。
“是啊,朝廷年年征兵征稅,我們南邊的百姓,日子過得可貧寒著哩!”
——
世人呼吸一滯,隻覺來者那裡是甚麼天家皇子,清楚是一對神仙眷侶,乘金色祥雲駕臨人間。
君天瀾冷聲。
君天瀾坐在上座,底下兩排圈椅都坐滿了本地官員。
軟轎中陳列富麗,一名身著緋紅衣裙的小女人,跪坐在矮幾旁,慢條斯理地寫字,僅僅一個側臉,便叫圍觀人群曉得,這女人定也是個絕世妙人。
“不必。”
君天瀾嘲笑,渭水以南的官僚,在朝中與蕭家乾係最為密切,每年不知送了多少禮去蕭府。
小女人捧著蓮蓬,雙眸清澈如水。
她摘了顆蓮子含進嘴裡,味道極其清甜生嫩。
穆青河垂著頭,冇有推測他竟做了這麼多籌辦。
話音落地,滿場皆驚。
置蓮懷袖中,蓮心完整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