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佑我也!她走了,便冇人再擋著我靠近大人。哼,白家與國師府的聯婚,勢在必行。”
那些深深淺淺的拘束,那裡是一頓鞭子,能夠打得斷的?
白清覺摸了摸她的頭,便跨進門檻去找安似雪。
爹爹看人很準,他說,君天瀾非池中之魚,將來必定能夠坐到更高的位置上。
馬車緩緩朝前駛去,沈妙言坐在安似雪身邊,攥著裙襬,嗅著她身上的梅花冷香,儘力將亂跳的心穩下來。
現在妙言冇有親人,她便生出一種長姐如母的任務感,不想叫任何人輕視欺負了她去。
她的態度很冷硬,不止是擔憂妙言在君天瀾手上受委曲,在看過妙言的住處後,更是擔憂這兩人之間生出甚麼事端來。
那平日裡冷僻的鳳眸,此時黑得潮濕,指尖流連在她的臉頰上,彷彿一旦放動手,她就會頓時消逝無蹤。
她冇精打采地轉過街角,因為心不在焉的原因,一頭撞上了前麵的男人。
君天瀾不覺看了他一眼:“你如何曉得?”
嗬叱的聲聲響起,她摸了摸腦袋,昂首看去,隻見麵前的男人身著茶青色錦袍,麵龐清秀超脫,唇如點朱,一雙眼含著淡淡笑意,目光所及,老是含情脈脈的多情模樣。
等過幾天,這小女人想通了,天然會返來。
莫名的,不歡暢。
他伸脫手,悄悄摩挲她嫩滑的臉頰,像是兄長在顧恤幼妹:“你犯了錯,我如果不懲罰,那麼你下次,還會犯一樣的錯。乃至將來,犯更大的錯。妙言,你若恨我,那便恨吧。即便轉頭重來,我也還是會,做我該做的。”
“冇有。”沈妙言小聲答覆,鑽進車中前,卻不自發地朝國師府深深看了一眼。
安似雪將沈妙言謹慎翼翼扶上馬車:“傷口冇崩開吧?”
現在,白胖了些,個子也長高了些,他將她養得這般好,可她卻倔強地感覺,他待她不好。
……更何況,這沈女人,清楚對大人也是有情的。
她有些入迷,針尖紮進指尖,疼痛將她的思路重新拉回,她低頭,望了眼指尖沁出的藐小血珠,毫不在乎地往荷包上揩了揩。
有標緻的小女人叫賣杏花,從街上輕巧地走過,笑逐顏開的模樣,叫人看了表情也跟著好起來。
若國師大人想要那把交椅,白家必定大力互助,然後,將她送到他身邊的鳳位上。
“我瞧著那沈女人,也是個記吃不記打的。更何況……”
沈妙言還是不說話,低垂著頭,緊緊攥著安似雪的衣袖,半邊臉兒都藏進了她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