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平凡人定然再無迴天之力,可元辰不。
他毫不在乎地抬袖擦淨汙血,狹長烏黑的丹鳳眼微微彎起,“師父曾說過,我是這天下的帝王……如有朝一日你犯下大錯,該由徒兒親手訊斷你……”
他搖搖擺晃地在元辰麵前站定,抬起儘是傷痕的手臂,倔強地將刀尖指向元辰。
水銀為山巒,明珠為河川,這幅龐大的輿圖,是他破鈔數十年工夫,拚集出的元國江山圖。
他徐行走向君天瀾。
他在君天瀾身邊單膝蹲下。
她看起來隻要十幾歲,虎魄色的清澈瞳眸笑彎成了新新月,嫩生生的甜潤模樣,像是這一年蓮塘裡最早綻放的小紅蓮。
像是揚天的甘露,傾灑在男人乾枯枯萎的內心當中。
他敏捷奔到大開的雕窗前,隻見長長的紅綢從窗戶垂落往下,更遠的處所,穿戴火紅嫁衣的女子,提著裙襬,在風中飛奔向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