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日,沈妙言都跟著這群宮女,學習步態、站姿和辭吐。
兩名宮女當即上前,謹慎翼翼扶住她。
一開口,那聲音竟是極致的媚,便是女人聽了,也要忍不住軟了雙膝。
坊中懸著成百上千盞明燈,木質地板上到處鋪著華麗柔嫩的地毯,貴公子們三三兩兩地湊在一處,與官妓們摟摟抱抱,好不安閒歡愉。
海藻般的青絲被她順手撩至右邊,青絲掩襯下的臉兒,比那畫上的絕世美人還要傾國傾城,紅唇微翹,眼睫撲閃間,都是勾人的媚意。
樂坊就是教坊司接待權貴的處所。
天孫貴族常常在那兒喝酒作樂,她們這些官妓,是要奉養在側的。
這裡動靜閉塞,她並不籌算待太久。
她從浴桶中站起家。
足足按摩了小半個時候,纔算是正式結束這一天的調教。
清算好,沈妙言抬手道:“都退下吧。”
而她精美的鎖骨下方,“妙偶天成”四個烙字,鮮紅奪目,帶著禁慾美,令人無端生出犯法的打動。
“唔。”沈妙言朦昏黃朧展開眼睫,揉揉眼睛,軟軟抬起一隻手,“扶我起來。”
沈妙言摸了摸王靜姝的腦袋,勸道:“你不成能一輩子呆在禮園,我瞧掌事嬤嬤還算疼你,叫你疇昔,必然有她的事理,說不準本日樂坊來了甚麼朱紫,也許看中你要為你贖身,也未可知。”
但是比及早晨,王靜姝卻因為過分嚴峻,竟發了高燒,躺在榻上起不來了!
她暗道這女人或遲或晚老是要推出去的,擇日不如撞日,乾脆徹夜就叫她去樂坊得了。
她要出去會客,要設法見到五哥哥他們,再想體例逃出鎬京。
他歪坐在櫻桃紅的蒲團上,苗條雙指夾著一隻酒碟,微卷的幾縷長長青絲,自額間垂落,衣衿微敞,丹鳳眼微眯,端的是風騷蕭灑模樣。
宮女們都退下後,沈妙言才上了軟榻,隨便拉過被褥蓋上。
翌日,禮園。
沈妙言與她成了好朋友,曉得她叫王靜姝,自幼嬌生慣養,膽兒雖小,倒也可貴心誌堅固。
教坊司對女子的要求極其嚴格,便是夏季,也隻能穿這類薄透的衣裙,隻因跳舞時看起來會更輕巧斑斕,也更能討男人喜好。
他身側的紅衣貴公子,高挑勁瘦,行走間袍擺飛揚,左眼下一顆硃砂痣,端的是多情素淨模樣。
掌事嬤嬤氣得不輕,過來罵王靜姝時,恰都雅見守在中間的沈妙言。
君舒影身著月白繡弓足束腰錦袍,內裡繫著件華貴的翻毛大氅,丹鳳眼流轉之間,都是清雅如白蓮的出塵絕豔:“冇想到,朕竟然在這類處所遇見你。聽聞你對小妙妙情根深種,徹夜一見,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