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晗抿了一口溫水,感覺口中的腥甜淡了幾分,連胸腔中彷彿都多了幾分暖意,忙拉了枕月坐下說話,“先彆走,陪我說說話。”
天空一聲驚雷乍響,烏雲滿盈了天涯,湛藍的晴空不知甚麼時候已變得陰沉一片。
“蜜斯!”
“好,你去吧!”
“蜜斯!”
淚水無聲滑落,將她手中的衣裙漸漸浸濕……
兩主仆捧首痛哭了一陣,卻俄然被門外的拍門聲給驚醒過來,枕月趕快抹乾了眼淚,又將蕭晗安設在了床上,又在床角的箱櫃裡取出一套摺好的潔淨衣裙交到她手上,略帶哽咽道:“蜜斯且先換套潔淨的衣裳,奴婢去看看是誰來了。”
而時至本日,她悔不當初!
“枕月,跟著我倒是苦了你!”
想到過往不免會牽動情腸,蕭晗隻感覺喉嚨一陣發癢,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便再也止不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濺濕了她紅色的裙裾,留下一片刺目標紅。
枕月趕快點頭,“能夠分開柳家便是我們的福分,蜜斯,您必然會好起來的!”說罷重重地握了握蕭晗的手。
蕭晗抹乾了眼淚,眼眶固然泛紅,但被淚水洗過的雙眸卻看起來更加清澈敞亮,她笑著對枕月點了點頭,看著枕月的背影跨過門檻,這才垂了目光,瞧向手中那套漿洗得有些泛白的冰藍織錦長裙,天空普通碧藍的裙身上裝點著朵朵杏色的小花,那麼清爽鮮豔,充滿了少女統統的胡想和等候。
她記得,這還是她從蕭家分開時穿的那套衣裙,固然洗得泛了白,固然破壞的處所都被她一雙巧手給補綴了起來,也並冇有顯出一點彆扭寒酸,隻是看著老舊了些,倒是她現在獨一的念想。
如果蜜斯冇有碰到柳寄生這個混蛋,如果他們冇有分開蕭家,現在蜜斯也不會得了這沉痾,眼下更不會是如許的風景!
暴風吹得窗欞呼呼作響,卷落了院外一地的梨花。
“我曉得你們主仆也是不幸人!”
枕月焦心腸看向蕭晗,眸中有著掩不住的擔憂和藹惱,“定是大夫抓的方劑藥效不敷,底子就冇有治好蜜斯的病!”
“彆……咳咳……”
蕭晗搖了點頭,感遭到舌間湧出的那抹腥甜,趕快用帕子抹了去又將它不著陳跡地握於掌中,這才昂首笑看向麵前的女子,“枕月,你返來了!”瞧了一眼枕月手中拿著的藥包,那濃濃的藥味刺得她鼻頭微酸,不由將頭撇向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