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蕭晗放下了手中的白釉茶蠱,剛纔那一頓飯讓祖孫倆人靠近了很多,眼下她也安閒了很多,不由笑著道:“孫女記得‘峨眉誌’裡有雲,峨山多藥草,茶尤好,異於天下。今黑水寺磨絕頂產一種茶,味初苦終甘,不減江南春采。其色一年綠,二年白,間出有常,不知地氣所鐘,何故互更。”
魏媽媽笑著應了一聲,回身便往閣房而去,蕭老太太又看向蕭晗,“今兒的麻辣香鍋你倒是費了些心,我吃得非常舒爽,祖母內心記取你的情。”
“你們兄妹都是孝敬的……周車勞累,你也早些歸去安設吧!”
她自問閱人無數,假的真的她也是分得清的,蕭晗這模樣清楚是想要與她靠近,可又怕她不喜,心中懷著等候,卻又有些忐忑不安。
“好了,你也彆過分謙善了!”
魏媽媽點了點頭,現在府中是大太太當家,但蕭老太太多年積威還在,府中的人事乾係冇有她不清楚的,想要探聽點事情天然不在話下。
用過了晚膳,蕭老太太還破天荒地留了蕭晗飲茶,祖孫倆對坐在黃花梨木雕福壽紋的羅漢床上,麵前茶香繚繚,又是另一番氣象。
蕭老太太便又瞧了蕭晗一眼,轉頭叮嚀魏媽媽,“把我匣子裡那支胡蝶紅寶石髮簪和鎏金鏤空鑲白玉的鐲子給拿出來,晗姐兒現在已是出了孝期,不該再打扮得如此素淨了。”
魏媽媽手上的行動也跟著一頓,不由有些迷惑道:“您是說二太太那邊……可常日裡不是傳聞她們母女處得極好,三蜜斯事事都聽二太太的話,如何會……”
“是,老太太。”
而蕭晗……
蕭老太太牽了牽唇角,笑容淡了下來,思忖道:“你說這丫頭本日怎會想到往我的院子裡來,莫不是在二房受了甚麼委曲?”
蕭時在上靈寺現身的事情終是瞞不了人的,但這一說法倒是非常得當,任誰也不會思疑了去,劉氏天然也不會傻傻地去說破。
或許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就是那麼一眼的事,她現在再瞧那丫頭卻感覺紮眼了很多。
如許的神情她最熟諳不過了。
“祖母諷刺孫女了。”
蕭老太太來自川蜀之地口味奇特,恰好府裡的主子們又是不吃辣的,以是纔在自個兒院裡伶仃辟了個小廚房。
正巧魏媽媽捧著個點漆描金的黑匣子轉了返來,遞到蕭晗跟前,笑道:“三蜜斯拿好。”
“二房的兩個丫頭現在還冇說親吧?”
“疇前也是我忽視了,看來二房的那對兄妹我也該過問一二,總不能讓莫氏寒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