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大亮,鳳九離躺在暖和的床榻,淚流滿麵。
北梟在他手中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強大,他卻越來越暴戾,性子也陰晴不定,他到底還是成了暴君。
封奕一出去,就瞥見景子初手忙腳亂地攔著景晏禍害那些摺子,而鳳九離在一旁捧著書笑得幸災樂禍。
景子初卻微微訝異,鳳九離疇昔也常常做惡夢,但是向來冇有一次像現在這麼依靠他。
她多想抱抱他,奉告他,她會永久陪著他。
禦書房內隻要衛風,她一出去,衛風便見機地退了出去,鳳九離全然冇有之前的矜持,一把栽入他懷中,緊緊抱著他的腰身。
一旁的鳳九離聽了,想起夢境當中,景子初的那些兄弟全都死於他手,眉心不由得一跳。
“做甚麼惡夢了?跟我有關嗎?”
百官戰戰兢兢,百姓怨聲載道,天下塗炭生靈。
他不會像他的父皇那樣,已有摯愛,卻又去招惹無辜女子。
景子初握著筆的手一頓,低頭跟兒子對視一眼,又昂首看著鳳九離。
景子初卻擰著眉頭,“你體貼他?”
“我們家小肉肉很乖的,不會吵你的。”
她的景子初啊,揹負了那麼多痛苦,每一晚徹夜難眠,又被惡夢驚醒。
大抵是存了讓他們父子倆多靠近靠近的意義,鳳九離把小傢夥往景子初懷裡一放。
小伉儷二人在禦書房磨了一早上,還是容惜抱著景晏過來,鳳九離纔想起本身另有個兒子。
如何搞得彷彿她亂吃飛醋一樣?
鳳九離輕歎一聲,也冇有再說甚麼。
抬起她的下巴,景子初雙眸通俗如墨,語氣中帶著幾分勾引。
景子初太陽穴突突地跳,隻得調劑了一下姿式,一隻手圈著他,應戰單手批摺子。
以是,上天讓她重活一回,就是為了挽救阿誰暴君嗎?
這意義就是,要等著景芝本身給本身挖坑了。
景子初橫了他一眼,“有事?”
冇有她,冇有景晏,連衛風也不見蹤跡,鳳九離不敢設想,他是如何度過那孤寂而冗長的光陰。
景子初噗嗤一笑,親了親她的手指,眨了眨桃花眼,語氣前所未有的當真。
以是能不能把這小東西弄走?
初雪這一日,鳳離墨終究得以從輪椅上站起來,望著內裡紛繁揚揚的雪花,俄然有種想落淚的打動。
以是,景子初到底還是不想留下景芝的。
鳳九離內心發堵,特彆方纔瞥見景子初時,便忍不住想起夢中的畫麵。
鳳九離坐在一旁,隨便抽出了一本書,眉眼彎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