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眼神鋒利,將茶杯重重的磕在了一旁的桌幾上,冷冷的說道:“來人,將這丫頭拖出去仗斃!”
中間的淮王妃倒是悄悄籲出一聲微不成聞的感喟聲,這個長公主,當年那般哀傷斷交,現在卻又編出這麼一齣戲,看來心結終是難消啊!
一百兩黃金?在坐之人皆被長公主這大手筆歎爲觀止,大盛淺顯的一個朝中三品官員一年的俸祿也不及這唱一齣戲所得犒賞的一半之多,可想而知,這長公主府的奢糜之氣極盛,足以令人聞之咂舌。
淮王妃隻是神采淡淡的道:“公主管束下人無可厚非,但是一下子便將那小丫頭仗斃,未免有點枉矯過激了吧。”
長公主對勁的點了點頭,看向中間坐著的瓔珞和淮王妃,說道:“讓王妃和甄蜜斯吃驚了,這些小丫頭就是行動渙散貧乏懲教。不要壞了二位高朋的興趣纔好!”
淮王妃一時被堵的無話可說,隻好重新將眼神放在了戲台上。中間的瓔珞倒是眸子清澈的看著一臉詭異笑容的長公主,含笑點了點頭。可內心倒是悄悄訝異,這長公主幾年不見,脾氣比之前彷彿更加乖張暴戾了幾分,隻不過本日當著她們這些客人的麵毫不粉飾的如此措置下人,彷彿不是如她所說的那般純真,隻是為了懲戒。
“人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瓔珞吐氣如蘭,悄悄從嘴邊念出這兩句詞。
長公主輕笑了一聲,倒是不覺得意的回道:“怪不得人們都說王妃心善呢,不過本公主但是一貫獎懲清楚。做的好天然多多封賞,可如果犯了錯,本公主也決不輕饒於他!”
長公主聞言,心不由的往下沉了一沉,明豔的笑容裡帶了一絲如有若無的寒氣,但嘴裡卻忍不住輕笑出聲,“好一個不負如來不負卿……這人間哪有雙全,終是為己之私慾罷了。”瓔珞昂首,對上了長公主一雙清冷幽深的眸子,朱唇微啟,隻是悄悄一笑,神采格外和順喧鬨。。
婢女一下子完整慌了,趴在地上痛哭流涕顫抖不已:“奴婢錯了!奴婢有罪!求長公主饒了奴婢一命吧!”邊說邊用力的磕著頭,不幾下,額頭上已經血腫一片,看著極是駭人。一旁的錦瑟也不敢擔擱,如此大喊小叫衝撞公主和客人更是罪加一等,因而趕緊喊了幾個細弱的嬤嬤將這小丫頭堵了嘴拖了下去。這一個小插曲以後,在場的一眾丫環侍婢無一不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跟了長公主最久的錦瑟看了一眼那桌上的茶水,便曉得剛纔公主究竟為何憤怒了,實在啟事嘛也算微不敷道,長公主一貫隻喝特定溫度下沖泡的‘敬亭綠雪’,如許泡出來的茶葉才氣芽葉色綠、白毫似雪,回味甘醇。這小丫頭不知是用心耍滑還是手生不熟,竟然敢用溫水泡茶亂來公主,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隻見錦瑟不動聲色的將那灑了半盞茶的茶杯端了下去,不一會便重新奉上了一杯重新泡好的茶水。長公主接過看了一眼,鮮豔的麵龐上重新浮起了笑意,對著錦瑟點頭道:“看來不白費我白疼你這麼久,還是你最曉得本公主的情意。”錦瑟含笑,向長公主福了福身子,笑道:“奴婢下去必然好好教誨這些新來的小丫頭們,免得她們下次再惹了公主不歡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