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雲歡終究明白了,咬牙吼道,“淳於昌,你狼子野心,步步設想,不吝毀我明淨,就不怕敏兒、威兒長大,向你討回公道?”
阮雲歡頭向後仰,一隻手驟出,一把抓住小公子手腕,狠狠一擰。
“喀嗽”一聲,手腕脫臼,小公子疼的一聲大呼,“啊!好疼!快罷休!罷休!混蛋,你們還愣著乾甚麼?”
“淳於昌,你喪芥蒂狂,為了皇位,竟然殺妻滅子!”淳於信也是神采大變,暴聲怒喝。
“他汙陷了你,卻成全了我!若非如此,我豈有機遇與你同生共死?”望著她驚詫的神情,淳於信常日嚴肅的目光,現在滿是疼惜,“傻丫頭,你不懂嗎?朕愛的始終是你!朕願用江山性命,換你一笑!你……願不肯為朕一笑?”
馬車緩緩的停了下來,阮雲歡戴好帷帽,不等丫頭來扶,就直接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阮雲歡見他掌勢淩厲,手一鬆,連退兩步,身子一側才避過一掌。轉頭一瞧,不由內心格登一聲,忙又後退幾步,咬唇望著衝出來的男人。
“老六!”淳於信低喝,漸漸向前跨了一步,說道,“這位蜜斯,你脫手傷人,老是不對,若肯認錯,此事就此罷休!”
老六?這個哭的一臉鼻涕的小鬼,竟然是六皇子淳於堅!
“殺妻滅子?”淳於昌的嘲笑變成放肆的大笑,“皇兄如許心疼,恐怕他們是皇兄的孽種罷!”
“淳於昌,你……你這個畜牲!”阮雲歡吼怒,忍不住痛罵,“你們喪儘天良,把穩天誅地滅!”
“不!”淳於信低喝,聲音裡有不容順從的嚴肅,同時將牙一咬,手中最後兩支袖箭激射而出,趁著小小的混亂,一把抱起阮雲歡騰下駿馬,衝上山坡。
淳於信縱馬奔馳,手中長劍揮動,格開射來的亂箭。身後侍衛一個一個的倒下,屍橫遍野,而前有埋伏,後有追兵,他手中的袖箭卻隻剩下兩支。
四皇子淳於信!他如何會在這裡?
“罷休!”一聲低喝,堆棧裡閃出一條紅色人影,一掌逼退趙承,另一掌向阮雲歡擊去。
阮雲歡揚眉,說道,“若不是他挑釁,誰耐煩理他!”她用心抬高了聲音說話,招來白芍和紅蓮的側目。
“啊……”小公子又是一聲慘叫,疼的眼淚流了出來,一張俊臉扭曲變形,尖著嗓子大喊,“四哥……四哥……快救我……救我……”
望著他前胸透過來的箭尖和鮮血,阮雲歡一個激靈復甦過來,不信的昂首望著他,喃喃的問,“為甚麼?他汙陷你,你為甚麼不反擊?他操縱我讒諂你,你為甚麼還要救我?”他貴為一國之君,明天在祭天大典上,隻要不管她,毫不至於落到這個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