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刷完後,她在城裡雇人定做的傢俱也就陸連續續運了過來,有櫥櫃,衣櫃,幾個樟木箱子,一架健壯的織機,以及打扮台,桌子椅子等物。那叫做芸孃的孀婦這幾日和她相處的熟諳了,也便過來幫手安插著器具。待都拾掇完,在那鋪大炕上鋪上了極新的炕蓆,總算這個家就算是清算出來了。
“冇有男人又如何?不是王謝令媛又如何?這日子,我還是能過起來。”
現在的五間大瓦房,已經變了模樣。右手間的臥房還是疇前的格式,隻不過桌椅和飯桌衣櫃打扮台等都換成了新的,顯得既風雅高雅,又充滿了一股子勃勃活力。而左手邊那間屋子,最內裡一間還是一鋪大炕,如同客房似的,不過阮雲絲這裡能有甚麼客人?那不過是她預備堆放雜物用的。內裡倒是隻放了幾個板凳,那輛極新的織機也是安排在此處,上麵蓋著一張白布,像是恐怕落了灰塵。看得出來,仆人應當是對它寄予厚望。
在那床鋪滿了整鋪炕的大炕褥上縫下了最後一針,阮雲絲終究直起家,捶了捶痠痛的背。看看中間摞起的高高的幾床被褥,她感到了極大地滿足。
從後門出去,是一個很大的後院,也種著些白菜蘿蔔等物,稀稀落落幾棵梨樹,靠著東牆邊是雞窩豬圈,此時內裡傳來嘰嘰嘎嘎以及豬哼哼的聲音。
阮雲絲鬆了口氣,連日來的馳驅,她揹著二百兩銀子走到這裡,也冇如何好好歇息過,早已經累得腿都軟了。因而傳聞有這麼一家,她就趕緊上門扣問。
那戶人家正急著搬走,又捨不得賤賣這個院子,此時瞥見阮雲絲這個女人上門,他們本來內心還不信對方能買下這五間瓦房,不過村夫渾厚,也不勢利眼,是以就隻好領著對方在這院子裡前後襬布的看。
阮雲絲很對勁這個小院,那佳耦二人見她暴露了要買的意義,不由得大喜過望,趕緊道:“彆看我們兩口兒年紀大,這屋子倒是才蓋了兩年,當時候冇想到兒子能在內裡賺大錢,以是特地蓋得結健結實,預備著留給他。能夠說是一磚一瓦都下足了工夫。女人看上去不像我們鄉間人,這裡裡外外的東西怕一定合您的意,這卻也不消愁,我們天然是一道兒搬走的。等您來了,就剩下這乾清乾淨的屋子和前後院子,那些豬雞鴨子我們也要帶著,都養這麼大了,舍不下。彆的您看看這屋子的地點,不是我們老兩口自誇,不但風水好,隔著東邊那些屋子另有幾步間隔,也隔著西邊山腳下的那些獵戶們夠遠,如許既平靜,又不至於頭尾都冇人照顧著,當日我和我們家那口兒但是選了好久,才終究在這處所動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