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雲絲恨極這姓姚的女人殘害碧秋,是以進了門,見那女人珠光寶氣的在那邊坐著漸漸喝茶,她微微一笑,也不等對方讓座,便在劈麵坐下,很不客氣隧道:“我曉得你不肯見我,一樣的,我也看不上你這幅嘴臉。既然是相看兩相厭。便早些兒把話說開還好。我來不為彆的,當日碧秋在這府裡的賣身契,想來現在全都在姨奶奶手中,你既已將她攆了出去。這賣身契歸正無用,就交給我吧。”
隻不過張靈信和府中另兩個主子卻被瞞的死死,不然的話彆人還罷了,這位現在做了知府的負心漢定是要捶胸頓足的。
“你……”
那婆子聞聲這一番話,方覺悟過來阮雲絲的身份,當日張靈信為了納寵休掉嫡妻的事情滿城皆知,讓他的名聲一度非常不好聽,但是府裡的下人們卻都曉得,底子就是那位奶奶脾氣剛烈,容不得丈夫納妾,主動要了休書求去的。這一年來不管姨奶奶如何鬨,爺總不肯將她扶正,下人們也都曉得是因為阮雲絲之故,當下那裡還敢怠慢,忙令小廝又出來通傳,這回方得了信兒,說是請阮雲絲出來。
款款站起家來,阮雲絲將賣身契袖在袖中,衝姚香玉笑道:“姨奶奶果然還不算笨拙。不過你方纔說碧秋隨我,倒是錯了,我此人最剛烈的,如有那眼裡冇國法的紈絝浪蕩子強行欺侮,便是搏命,也不會讓他占去便宜。即便不把那人宰了,也要讓他斷子絕孫。若非我如許的性子,你覺得,另有現在和我平起平坐的機遇麼?嘖嘖,碧秋啊,實在是太軟弱了。是了,姨奶奶閒暇也該管束管束你那兄弟,拈花惹草不要緊,隻是並非每小我都像碧秋那樣好性兒的,趕上了個烈性子,隻怕他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阮雲絲笑道:“好好好,不就是幾桶豆腐嗎?曉得你辛苦了。我和南哥兒原是要去拿的,這不是趕上事情了嗎?”因將碧秋的事情說了一遍,隻聽得芸娘眼淚珠串般落下,哭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倒讓一旁本來自感出身想要大哭一場的碧秋全部兒愣住,眨著眼睛看芸娘,心想莫非她和我同病相憐,以是纔會替我哭麼?
那角門上婆子見阮雲絲穿戴不凡,也不敢怠慢,忙命小廝飛跑出來通傳,不一會兒,卻見那小廝跑了出來,輕聲在婆子耳邊說了幾句話,婆子麵上便暴露輕視之色,也不如先前那般賠笑說話了,隻冷冷道:“我們姨奶奶今兒身子不舒爽,不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