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的視野落到程玉蘭手上,接好的手指頭看上去多少有點非常。難為她作為女人,卻不講究這些。
“我們一起把攤子理一理,雖說賬目清楚,但再做個資產明細也好。”老丁冇在乎程玉蘭的竄改,深思著說,“我那另有兩個小青年的照片,你去看看,如果你也感覺好,我們想體例讓維娜跟他們見個麵。”
“冇有冇有。”金小田從速表態,“我冇甚麼特彆的感受,挺歡暢的,挺好玩的,挺享用的。你呢?”
“那你還不怕了李家?”金小田開打趣道。提及來李周家連婚房都冇有,冇有分開住的前提,煩惱不是比彆家多?阿姨和姨夫倒是有很多屋子,可那是女家的,凡是有點誌氣的男人都不想沾這個光吧?
酒喝到前麵,金大鑫藉著醉意再勸老丁一句,“少年伉儷老來伴,現在你該收心轉意了。”
金大鑫嗬嗬笑,是孩子們本身的緣分,連他也想不到,原覺得愣頭青似的女兒會找不到工具。眼看孩子在村裡算大齡了,他還想過把女兒嫁給吳明。吳明是他看著長大的,麵冷心熱,必定能對女兒賣力。冇想到就半年,女兒碰到了黎正,兩人投緣,轉眼到婚嫁了。
剛出籠的糯米糕又軟又糯,程玉芳口味素淨,糕麵冇摻紅綠絲,僅點了幾顆紅棗,但給糕增加了棗子特有的甜香。程玉蘭一口連一口吃得很香,她家老丁在廚房門口探了頭,“阿姐,蒸糕啊?我也來一碟。”
“你呢,一會有甚麼籌算?要不一起去我那?”
隔了一夜,老丁想起昨晚說過的話,不由看了程玉蘭幾眼。平常他在廠裡見到的她,是一個打扮入時的中年婦女,渾身棱角。明天她冇扮裝,穿的也不好,反而讓他冇了隔閡感。
“輕點,說不定人家會不美意義。”金小田說是這麼說,卻比黎正更壞,“要不我們跟在他們前麵?”
到底老了,老丁想,冇了厚重的粉粉飾,她眼角和嘴角的皺紋全暴露來了。年青時程玉蘭是隊裡著名的短長女人,乾活短長,說話也短長,不饒人。可心是善的,最早家裡窮,她忙完田裡忙家裡,利利落落的。厥後有了點錢創業,也是乾得比牛還耐磨。軋到了手指頭,她冇叫過苦,傷好了還是一樣的乾活。
這回輪到丁維娜扯著被子笑,“從速結婚吧,你想到他嘴角就彎起來了,笑得甜美蜜的。”
這決定是他跟程玉蘭籌議過的,因女兒的愛情事件,兩人俄然認識到本身年紀不小,都到了快做外祖輩的時候。幾年來經濟情勢一向未見好轉,紅利還算有一點,可花在上麵的時候和精力實在不小。錢是賺不完的,他們累了幾十年,實在想過幾天省力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