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看到她這副模樣，心下反倒不大肯定起來。
回府半個多月，她不是與府裡丫環婆子起牴觸，便是與沈歆打鬥，眼下間隔前次挨罰不過三五天，沈歆又帶著丫環來告她的狀了，他聞言以後氣便不打一處來。
沈歆像不得已，後退了兩步，眉眼唇角卻俱是對勁。
她倒不是至心要砸瓷枕，隻是她不提到這兒，沈若浦又怎會曉得沈歆對她乾過些甚麼？
就是尋了，府裡除了梨香院的人，又有誰會冒著獲咎長房的風險來幫她？
“甚麼事！”
她幼時在吳氏跟前教養，是吳氏的心頭肉，吳氏身後沈崇義孝滿起複，她與黃氏便隨之去了外任，在外的日子固然無拘束了點，但府裡誰又曉得呢？黃氏慣著她，沈祟信又凡事聽黃氏的，天然是她想如何，就如何。
回想起她前幾次的犯事，他不知不覺將神采冷下，望向沈羲：“你跟你姐姐脫手也不是頭一回了，叫我如何信你？反倒是歆姐兒這邊，很多人瞧見她去梨香院瞧你，成果氣得從你屋裡衝出來，這你又如何解釋！”
沈家也是堂堂三品官戶了，她的舉止，的確是在給沈家爭光！
沈羲有些看不上如許的伎倆，淡淡說了句。
沈若浦見她不承認，隻當她那股子橫勁又上來，語氣不由更加凜冽起來。
瓷枕是二房的東西，沈歆憑甚麼上門去逼去搶？一個堂堂侍郎連孫女“打人”都容忍不了，還能忍得了長房公開跑到二房去奪遺物？
不管是沈若浦的究查，還是瓷枕的存亡，沈歆都擔不起這結果！
沈羲略凝神，回道：“祖父明察秋毫，孫女不敢自作聰明捉弄祖父，是非真假，老天爺都看在眼裡。現在既是大姐姐的婢女告到這裡，那麼總歸是我不對的。不管甚麼獎懲，我照收便是，隻不過我卻有一事相求，還望祖父不管如何允準我。”
“回祖父的話，孫女已經病了多日，實在冇有這個力量肇事。大廚房的人也答應以作證，我直到一個時候之前，才吃了頓飽飯的。再不濟，就喚個大人來替我診診脈，看看我究竟有有力量打得過無病無災的大女人也成。”
沈羲掃眼望著沈歆。
要對於這傻子，還真用不著費甚麼精力！
沈羲幼時原也聰明敬愛，但是三歲那年沈祟信佳耦帶著她南下去胡家赴胡太夫人的壽宴，途中俄然建議了高熱，彼時荒山野嶺，那裡尋獲得大夫？連日趕到山下鎮上求醫問藥，病是醫好了，隻是被這一遲誤，還是傷了些底子，這腦筋與脾氣，較之於疇前，竟是有幾分分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