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加完了,裴慎才問:“曉得錯了嗎?”
裴淳抽泣著點頭。
他頓了頓,前麵如何也想不起來了。
“……”
“說。”
這話對一個孩子來講太重了一些,甄好聽得直皺眉頭,剛想要上前一步勸他,可裴慎俄然轉頭看了她一眼,眼裡清楚是讓她不要出頭的意義。甄好遊移了一會兒,剛抬起的腳也收了返來,可看著裴淳的目光仍然充滿了擔憂。
裴慎是個死腦筋,固然嘴巴毒,可也是個心軟的,在她麵前的這個裴慎固然年青了一些,可老的她都能對於的來,還能對於不了小的?
一刻鐘今後。
“……”
裴慎這纔回身。
“……啊?”
“那是我那裡經驗錯了?”
聽到還提到了本身,甄好獵奇地站在一旁,想聽這兩兄弟能再說出甚麼來。
他張了張口,還想要回嘴,可見兄長神采峻厲,才又忙不迭應了。
裴慎:“……”
裴淳立即大聲應道:“找兄長要!”
他支支吾吾憋了半天,唯獨兩行眼淚順著肉嘟嘟的麵龐滾落,抽抽泣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碗中的水跟著他的抽泣閒逛個不斷,裴慎抬起手,甄好這才瞥見他手上拿了一根細細的羊毫,他捏著筆尖那頭,“啪”地一下,細細的竹身便打到了裴淳的手背上。
“說到底,此事也還是我的錯。那銀子是我要給裴淳的,也是我逼著他收下,箱子銀子都是我籌辦的,他年紀小,被我說兩句就哄住了,是他太信賴我,此事最大的錯處就是在我,莫非我不該罰?”甄好說:“親弟弟你都捨得罰了,總不能要放過我。”
等甄好打扮完,再走出屋子,便見裴淳舉著一個小碗過甚頂,碗裡頭盛滿了水,在太陽底下曬著,而裴慎就站在他的劈麵。所幸現在過了隆冬,日頭不烈,倒也不算辛苦。
他又說不出來。
裴淳的小腦筋一時轉不過來。
甄好深思一番:“你要這模樣想,那我也不攔著你。”
“甄女人……領甚麼罰?”
裴淳被嚇了一跳,碗中的水晃了出來,嘩啦澆了他滿頭。
甄美意中獵奇。
裴淳:“……”
裴淳纔不過是個七八歲的孩子,很多事理都冇弄明白,固然常日裡經驗哥哥時還頭頭是道,可那也是疇前跟著街坊嬸孃學來的,很多事,他本身內心頭都還稀裡胡塗的。
“不,不可。”裴淳焦急地打了個嗝,碗中的水也閒逛不斷:“我哥說我錯了,我必定是錯了,就算嫂嫂要給我,我也不該該收,男、男人漢大丈夫,不能靠嫂嫂給我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