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又看向福餘：“是如許？”
“甄女人如果如許想，那也是最好了。”
裴慎安撫她：“如果福餘真的找到了親人，他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也會記得甄女人的好，並且就在都城，甄女人想見，就能立即見到。再說，皇上現在隻是問話，也還冇有肯定，或許是皇上認錯了也不必然。”
“我猜想，或許福餘也與皇上有著甚麼乾係。”裴慎說：“不但是皇上，梁公公對待福餘也非常謹慎。梁公公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常日裡見著了其他大人，也不必然有對福餘這般謹慎，我猜福餘的身份恐怕不普通。”
很多事，連甄好當初都冇問過，現在皇上漸漸問，反倒是讓福餘也漸漸回想了起來。
福餘緊攥著裴慎的袖角，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邊。與上一回裡的感觸分歧，現在他看著周遭暗沉沉的夜色，見那些侍衛手中拿著鋒利寒刃，便不由瑟瑟顫栗，看周遭任何人都像是可駭巨獸，一不留意就會被一口吞下。
馬車到皇宮時，已經到了夜裡。
可不就是個個都娶了妻，福餘起碼還是在都城的，想見就能見到，不像上輩子，有的還到了外埠仕進，一年到頭都不必然能見到一麵……
天子恍然，這才又不捨地放了人走。
她俄然閉上嘴巴。
“甄女人。”裴慎輕聲道：“我會一向陪著甄女人，不會分開的。”
“皇上為何會俄然體貼福餘的出身？”甄好不解：“福餘是我收養的孩子，本來是個小乞丐，從未與皇上打仗過，更冇有上過都城，為何皇上會俄然存眷福餘？”
甄美意想：她養過的孩子還少嗎？
福餘年紀小，到本年才十歲，前幾年的事情還記得，更小的時候就冇影象了，隻記得大多數時候都是被老乞丐抱著流浪。
她又俄然想起福餘和皇家人非常相像的眼睛。
天子在殿中等候已久，見到裴慎時還愣了一下，然後又很快反應過來，點頭道：“朕隻是有些話想問問，裴愛卿不必鎮靜。”
她爹大抵就是這個意義。
甄美意中大石落下，又感覺心口空蕩蕩的。
甄好則趕緊把裴慎拉到一邊：“皇上為何俄然把福餘叫進宮中去？”
兩個小的湊在一塊兒嘀嘀咕咕說了很多話，回到家以後，福餘便安靜了下來，高歡暢興地抱著大食盒與裴淳一起去找甄父分享。
可惜那老乞丐已經歸天，不然還能有更多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