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嘉婉本就是個心機通透之人,再聽蘇氏這麼一解釋,當下便瞭然,不再多話,掀了車簾,細心打量著一起的景色。
天高低著雪,他一向也冇比及人,還覺得她們不來了,正想著人駕車去府上問環境呢。
陸瑾怡打趣歸打趣,卻也是有分寸的,現在蘇巧問起,她便笑著指了指道旁的一尊金光閃閃的佛像:“我和嘉婉姐姐正獵奇為何這裡佛像到處可見,但是園中仆人信佛?”
話音才落,腰上便被何嘉婉悄悄擰了一下,她瞪著婉瑜道:“彼蒼白日就敢說這等胡話,看來我歸去得叫姑祖母早日給你定門婚事,找小我好好管管你了。”
何嘉婉抬眸正巧就撞上了他這莫名其妙的目光,不由得小聲在陸瑾怡耳畔嘀咕,“他這般古怪地看我何為?”
何嘉婉見此不免小聲唏噓,“早便聽聞金穀園保衛不輸皇宮,若無拜帖,連隻蒼蠅都飛不出來……本日一見,公然名不虛傳。”
陸瑾怡並未多看,下了車以後,便看到蘇玨平兄妹站在不遠處,由婢女打著油紙傘,站在冬青盆栽前等她們。
蘇氏將保護遞返來的拜帖收好,笑了笑道:“聽聞這金穀園的仆人是我朝第一钜商,其身家財產堪比國庫,就連皇上都想與之交友。暮年他尚在江南,便有無數人將他門檻踏破,現在搬到了這達官權貴雲集的皇城,必然門庭若市,肩摩轂擊。他多防備些,也實屬普通。”
她收回了目光,悄悄道:“你感覺我神采平靜,實在我是看呆了不及做反應。”
陸瑾怡倒冇重視到這些,隻感覺是何嘉婉本身鬧彆扭,淺笑著打趣道:“大略是表哥被你的仙顏所佩服,想娶歸去當表嫂,又怕你不肯,這纔多看了你兩眼?”
金穀園修建在皇城北段的一座山腰之上,其下週遭幾十裡皆是金穀園名下之產。
陸瑾怡的父親因身有隱疾,這些年一向閒賦在家,獨一的愛好便是彙集古玩書畫……但比起金穀園的這些,實在是減色太多了。
饒是在都城長大,見慣了奇珍奇寶的她,現在也不免生出幾分感慨來,反觀一旁的陸瑾怡,卻神采如常地攏動手爐,不見半分別緻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