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磕得如此用力,轉眼,他額上就是淋漓的熱血。
他又氣又急,聲音變得非常鋒利,就好象是刀子刮在琉璃瓦上,聽得人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戚方大聲抽泣:“恩相饒命,恩相饒命啊!”一邊哭,一邊朝前跪行數步,不住朝其軍中其他將領拱手:“各位將軍,你們勸勸恩相吧,求求你們!”
“是啊,是啊,還請相公開恩。”有了郭仲荀領頭,節帳中,其他軍官也同時站出來,拜伏在地。
“開口,戚方,你也曉得本身是某一手汲引的。冇有某,你能有本日。你就是這麼酬謝我的恩典的。你如何就不能死了,昨日一戰,死在疆場上的人多了。跟你官職一樣的統製官王民和張超就不就戰死疆場,恰好你要厚著臉皮返來。休要多言,拖出去砍了。”杜充厲聲大喝。
“如何回事?”杜充心中一驚。
身邊的人都在亂糟糟大呼:“敗了敗了,耶律馬五已經殺來了,快逃了,再遲就逃不離開了。”
大要上看起來,他現在深得官家書賴。不但被汲引為右相,隻差一步就能進政事堂掌印,宰執天下,並掌管著江淮地區統統的軍隊,風景一時無兩。
……
留守司行轅節帳中,大宋右相江淮宣撫司建康留守,全部江淮地區最高軍事主官杜充肺得要氣炸了,他狠狠地一巴掌拍在長案上,心中那一口肝火刹時發作出來。
再如果畏敵不前,難保會有謹慎彈劾我悲觀怯戰。
郭仲荀見他六神無主的模樣,感喟道:“杜相……哎……”就拉著他,道:“相公,快回節帳,局勢告急,還請升帳主持這亂局。”
當初在東京的時候,馬皋也算是個統製官,軍隊的初級將領,就因為吃了敗仗,當即就被他推出帳中斬首,本日再殺個戚方,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就在前一段時候,朝野就有傳聞,說是張浚張德遠成心主持江淮軍事,把留守司的兵權奪疇昔。還聯絡了一些官員,欲要彈劾本身喪失東京之罪。
官七哭道:“不曉得,不曉得,到處都是,起碼上兩三千,皆是契丹精銳。”
見他實在太慘,終究有人不忍心了。一個將領走上前來,拱手道:“杜相公,我軍新敗,軍心不穩。臨陣斬將也是不當,不如讓戚將軍戴罪建功。”
也不曉得那帳篷裡存放了甚麼東西,約莫是火油、硝石之物,“呼”一聲,刹時有一團橘紅色的火焰騰起。兩個兵士渾身是火地衝出來,大呼著在地上亂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