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帝有幾分不捨的將手收了返來，道：“是朕失態了，朕這幾日實在是困頓。方纔更是將你當作了曾經的故交。”
裴舒見狀，也像是抓住了拯救稻草普通起了身：“既然太醫來替陛下診脈，那麼妾身便不在這裡打攪了，妾身先走一步。”
即便周皇厥後見他，最後他們也會因為對於鄢廷騁的事情，而產生狠惡的辯論，最後不歡而散。
他有些分不清方纔分開的人究竟是誰，是裴舒嗎？還是說……曲直晏蕪。
裴舒伸脫手，在空中握住了安文帝的手：“陛下，我是裴舒，不是阿蕪。”
太醫將手收了返來，麵色不是很明朗：“陛下的脈象……失實是不太好。因著太子殿下的死，讓陛下心中鬱結難消。”
越是診斷，太醫的一顆心，便是愈發的往下沉。
“但是，你身為太醫。你做好你一個太醫該儘的本分就是了。”
安文帝說話的語氣非常的平和，乃至能夠說的上是和順，但那一雙眼睛，卻帶著詭異的傾略性。
“方纔再一診脈，心傷已經入了五臟六腑。以是陛下剛剛纔會咳血不止。陛下現在的症狀，並不是平常的病症，乃是芥蒂。”
心中的動機，像是被俄然打斷，安文帝輕咳了兩下：“無妨，隻是一些小病罷了，隻是宮中那些庸醫，用藥和施針的手腕還是不敷高超，許是要靜養的。”
一句話，像是一根疏鬆的羽毛，飄飄零蕩的從空中落了下來，一向落在了安文帝的心尖上。
“咳咳咳。”
在那樣的眸光之下，裴舒隻感覺，彷彿是在被一條滑溜的舌頭不竭的舔舐著，讓她不自發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那一股濁氣，一向堆積在陛下的心口處冇法疏解，身材五其便也是淤堵在了胸口，冇法分散。”
冰冷的手，另有那與曲晏蕪全然分歧的聲線，讓安文帝規複了明智。
安文帝在床上躺了極其久，鄢廷騁的薨逝，彷彿一下將他的魂都抽走了。畢竟……那是他的嫡子，也是他寄予了厚望的兒子。
正在裴舒想著應當如何脫身的時候，李公公從殿外走了出去：“陛下，太病院的太醫來請本日的安然脈了。”
裴舒暖和的笑著，搖了點頭：“陛下談笑了，如果能夠陛下舒心。莫說是被陛下當作了故交，即便是讓妾身成為那故交又有何妨？”
阿蕪……如此密切的稱呼，裴舒彷彿不必去猜想是誰，便曉得是誰了。
“阿蕪……阿蕪……”
李公公惶恐道：“陛下，您咳血了。主子這就讓太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