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玄洗漱結束,梳了頭,被奉侍著穿上了本日祭奠所用的褘衣。褘衣層層疊疊,極其厚重,最內亦素紗襯裡,外套繡五彩之雉,與庚敖身上所著之祭服同色同紋,二人並肩同出,看起來極是班配。
穆國亦是如此,隻不過比之天子七廟,規製降為五廟罷了。
庚敖已聽到前頭模糊傳來喧鬨之聲,想了下,轉向阿玄:“孤之百姓,欲見君夫人之麵,夫人可願見?”
“都預備好了?”庚敖帶著阿玄前行之時,順口問了一句。
庚敖頓時笑容滿麵,立即轉向宮正:“不必擯除,勿令人入道便是。”
被這一摔,阿玄睏意完整冇了,聽他口中調侃本身,手上行動又甚是輕浮,拍開他還逗留在本身臀上的手,一骨碌爬了起來,奪回本身衣裳,背對著他,倉促穿了起來。
這在常日前所未有,宮正亦是頭回碰到,唯恐堵塞門路,乃至驚駕,不得不調來衛兵保持次序,以禁止公眾靠近,繁忙之時,忽不曉得哪個高喊一聲,世人看去,見宗廟方向,羅旗飄展,似有車隊正在行來,群情立即衝動,紛繁湧了上去。
阿玄下車,抬眼望去,看到火線宏偉的廟門以外,已肅立浩繁身穿官服之人,分擺佈兩列。
她想睜眼, 眼皮卻黏膩了在一起, 一時如何也睜不開。
……
庚敖未回王宮,徑直帶阿玄登上茅公預先籌辦的另輛四周遮擋的輜車,在前後隨扈車馬的伴駕之下,朝著北城門的方向行去,預備去往熊耳山。
阿玄此時手心已是捂出熱汗。
時至,祭始,公族從左階入,卿士從右階入,庚敖帶著阿玄,二人列於正中火線,向麵前神主下跪。
司常一怔,隨即迎了上去。
右手邊,伊貫拄著柺杖,在周季等人攙扶下,邁著方步,朝庚敖徐行行來,到了近前,向他行完禮,輪到他身畔阿玄,卻不過淡淡掃了一眼,並無多餘禮節。
伊貫顫巍巍道:“本日君上與君夫人拜祭宗廟,此甲等首要之事,老夫怎可不來?”
跟著天大亮,日頭越升越高,人不但冇有少去,反而越來越多,眾群情紛繁,無不等候,盼望能見到國君和君夫人的麵。
阿玄雖還是惺忪,卻也知本日事多,拜祭宗廟,更非兒戲,毫不能早退,一愣,倉猝從他懷裡擺脫,爬了出來,不期方醒,手酥腿軟,趴下他大腿時,膝被胡亂纏在腿上的被角給絆住,“哎呦”嬌呼一聲,人便攤手攤腳地撲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