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年之間,他為了國君侄兒之婚事,可謂勞苦馳驅。此次再入周求親,庚敖出於體恤之心,本來籌算彆的派人前來,但宰夫買唯恐再出不測,也不怕辛苦,本身對峙又要了這差事,一起緊趕到了洛邑,現在終究聽到息後允婚之言,算是事成了一半。
息後內心明白,這話雖是出自宰夫買之口,但本意,當來源於庚敖。
阿玄方纔沐浴而出,身穿寬袍,坐於鏡台之前,侍女幫她擦乾長髮,她取梳,正自漸漸梳理長髮,息厥後了。
周王還是臥病,冇法理事。幸虧息後邇來垂垂病癒,躍箭傷也大好,在大宰等人的發起之下,這些日已漸漸開端代周王行王庭之事,得知宰夫買道了,連夜著人引他入城,息後親見,賜他入坐,含笑道:“宰夫遠道而來,跋涉多有辛苦,一起可順暢?”
王城亦似傳染到了這喜慶,因之前那場戰事而沉寂了數月的街頭巷尾,垂垂變得再次熱烈了起來。百姓紛繁灑打掃塵,從早到晚,議論著王姬下嫁穆國之事。
“倘奪愛於王後,請王後恕罪!”
宰夫買微微咳了一聲,看向息後:“多謝王後允婚。關於婚期,王後可有決計?”
侍女出去了,息後拿過玉梳,跪坐到阿玄身後,親身為女兒梳理一頭如雲青絲,道:“本日宰夫買來了,代穆侯向你求親。”
……
但話既如此說出了口,言辭再彬彬有禮,實在亦是一錘定音,不給周室這邊留籌議的餘地了。
息後道:“王上正養病,漸漸調節,今後必安,宰夫不必牽掛。提及來,我本當向穆侯表言謝纔是。此次伐楚,王師倒黴,倘若不是穆侯及時馳援,結果不堪假想。”
息後遲疑了下,終究道:“宰夫之意,我已知悉。宰夫可先回舍館安息,待我考慮過後,便予以答覆。”
春坐她身畔,遊移了下, 又問道:“穆侯方纔已與王姬說好求親之事?”
宰夫買持續侃侃而談:“王後有所不知,現在穆人王宮少一女君,全地穆人,亦少一女君。無女君,則躬桑勸蠶無主,祭祖祀神亦是出缺。故不止叔祖一人,全地之穆人,亦翹首盼他早日能將王姬迎入穆國。王姬敏惠而賢達,實為哲淑之配,若能早日下嫁,迎入穆宮,不但是國君之幸,亦是全地穆人之幸。”
息後停下,望著女兒映在鏡中的那張芙蓉玉麵:“宰夫買的意義,是三個月內,便行婚禮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