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腳下踩著小靴，一起帶著夏荷悄無聲氣地來到了東院，暮秋的夜涼得早，東院裡早已經歇了燈火，看起來清冷一片，唯有蕭懷素住著的小跨院裡模糊透出一點橙色的微光。
“夫人！”
杜老夫人也回過甚來，隻是本來光鮮的容顏已遍及蕉萃，微微點頭，嗓音嘶啞，“你返來了！”
蕭懷素不由有些擔憂，冇孃的孩子像根草，如果杜家人走了，她在蕭家的日子還會好過嗎？
人生無常，不管內心如何狠惡的震驚，她也終究漸漸地接管了這個實際。
過了一會兒，模糊聽到夏荷出去回話，說是春柳有事稟報，蕭懷素更是謹慎翼翼地豎起了耳朵。
她嗓音稚嫩，說不出的溫軟，實在是讓人軟到了內心去。
春柳驚叫著捂了唇，連夏荷都撩了簾子一探究竟。
王氏讓夏荷端了杯溫水來讓蕭懷素漱了口，又看著她掩進了被窩裡，這才緩緩舒了口氣。
蕭懷素乖乖地喝完了藥，不哭不鬨的，王氏很對勁，拿了絹帕給她拭了嘴角，又從五色果盤裡挑了顆酸甜的梅子塞進她嘴裡，滿臉的心疼和顧恤，“看看這小臉瘦的，等病好了可得好好補補。”
王氏沉吟了一陣，目光又掃了一眼床頭，見蕭懷素不聲不響像是睡熟了疇昔，這才喚了春柳出去。
隻是杜家人與蕭家人對她的態度，一比較就曉得誰對她更好。
“婆母，我來喂吧，您去歇會兒！”
“親家夫人籌劃著表裡事件，忙不過來也是常有的事，你多幫襯一二就是。”杜老夫人倒是寬懷漂亮，曉得為彆人考慮，“高邑縣主是客，又是伯姝的好姐妹，現在還要親家老夫人幫著照顧，我內心實在有些慚愧，趕明兒得空了你陪我去親家老夫人房裡逛逛，我們該好好感謝縣主纔是。”
王氏接過了杜老夫人手中的藥碗，順勢坐到了床沿邊上，對著蕭懷素笑了笑，“懷素今兒個吃藥真乖，轉頭喝了藥我讓夏荷拿了蜜餞來，吃一顆嘴裡就不苦了。”
春柳見了禮後，王氏招了她到跟前來，夏荷則退了幾步守在了簾外，留意著外間的動靜。
“啪！”
蕭懷素在被窩裡躺了好些日子，固然身子仍然有些綿軟，但到底冇有這麼快睡著，隻是一會兒睜眼四周看看，一會兒又閉眼數羊，內心無聊得緊。
杜老夫人卻冇覺出味來，到底精力有些不濟，又叮囑了蕭懷素兩句，這纔到東次間裡歇下了。
如果她們冇到，隻怕高邑縣主現在還住在東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