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伯嚴神采一滯,緩緩斂了唇角,“母親,當著孩子的麵彆說這些,玉姐兒還那麼小,等她大些再看看。”
蕭老夫人抿唇一笑,目光倒是亦發地垂憐,“懷素她母親去得早,父親……隻怕與她也未幾靠近,對你這個四孃舅不免有些生分,到了杜家就好了,一屋子的人寵著她,漸漸地也就不怕生了。”
蕭懷素趕快仰開端來甜甜地喚了王氏一聲,“大舅母!”
杜老夫人又是長歎一聲,看了一眼蕭懷素,見她的重視力底子冇在倆人身上,隻可惜地搖了點頭。
杜伯嚴悄悄揉了揉蕭懷素的額發,眸中難掩心疼的目光,“你三表姐比你大了不到一歲,現在她也是……也是冇有了母親,你們倆人此後好好作伴,孃舅一塊疼!”
王氏這才掩唇一笑,“都是杜家的女兒,你誇她不就是誇我們杜家人麼?!”
蕭懷素動了動鼻頭,紅著臉偷偷瞅了杜伯嚴一眼,倒是對杜老夫人當真地點頭,“還是外祖母說得對,平素就您與大舅母愛抱著我,現在換了人……總有些不風俗……”
王氏的行動確切利索,這邊與蕭夫人酬酢著,那一邊卻也冇放下盤點杜伯姝嫁奩的事,乃至還趁著蕭夫人的幾次到訪將哪些缺了壞了的物件給列了出來,反恰是拿不走了,連同杜伯姝當年出嫁時打的那全套黃花梨木的傢俱一併給折了現。
“甚麼高興果?!”
蕭懷素微微眯了眼,掃了掃倆人,笑著抓了幾顆紅棗塞到杜老夫人懷裡,“外祖母吃,可甜了!”
杜伯嚴是永寧十二年的探花郎,彆看他常日沉默得不愛說話,才學倒是了得,對外人不靠近,對家人倒是一等一的好。
“你這丫頭!”
蕭懷素嘻嘻笑了聲,眸子子一轉,捧了個青檸到杜伯嚴跟前,“四孃舅吃這個!”
王氏笑著嗔了杜伯嚴一眼,風雅地落坐在了一旁,又接過春柳遞來的茶水潤了潤喉,這才道:“家裡兩個皮猴的功課都是你教的,若說要謝,大嫂豈不是要好好感謝你!”
杜伯嚴便佯裝活力地輕哼了一聲,“懷素但是健忘了孃舅?”
不過這事已成定局,隻能希冀將來高邑縣主能記取這份情,好好為他們蕭家的男人謀個差使,也不枉她這般費經心機一場。
蕭懷素早早地爬出了被窩,連日的綿雨就冇歇過,她感覺本身都有些發黴了,恰好趁著這機遇出門曬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