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接好骨,用夾板牢固住,便出去了,阿誰年青婦人已令丫頭放了個小桌,把食盒裡的酒食飯菜擺了出來。
梅鶴鳴見著她,先是一愣,繼而又罵了王青幾句,才瞪著宛娘道:“為著他,你跟爺使了多少性子,現在可好了,貳心念唸的想報仇,連你都不放過。”
梅鶴鳴目光微利道:“你倒是個聰明婦人,如此這般,是想爺過後饒過你們伉儷嗎?”
見宛娘還是不言語,梅鶴鳴不由有些急上來:“前日聽了你那些話,爺還惱了一宿,待次日不見了你的蹤跡,爺焦急上火不說,越到厥後,差點就萬念俱灰了,隻覺若尋不得你,便是活在這世上,都無甚興趣,那裡還又心機惦記旁的,宛娘若不信,待爺賭個毒誓來。”
梅鶴鳴伸手拽住她的胳膊扯了扯道:“那日晚間,你在院子裡說的那番話,實在是說給爺聽的,是也不是?”
梅鶴鳴撐不住笑起來:“你這麼說,到是爺的不是了,便是你如此古怪的動機,爺那裡捨得下你,既舍不下,爺還能有甚麼法兒,真不知上輩子欠了你多少債,隻得娶了你家去,漸漸的還來吧!”
梅鶴鳴低頭看了看本身空了的手臂,愣了愣,側頭瞧了宛娘老半天,道:“現在還跟爺彆扭甚麼?爺這條命都差點交代在你手上了,另有甚麼狐疑不成?”
宛娘目光閃動,幾乎覺得本身聽差了,遂小聲道:“你說娶?如何娶?”梅鶴鳴道:“還能如何娶,三媒六聘八抬大轎,把你抬了家去,跟爺磨一輩子去。”
宛娘仍不說話,梅鶴鳴歎道:“真不知你哪來的這些古怪動機。”宛娘這時卻抬開端來,有幾分固執的開口:“我自守著本身的古怪動機過日子,誰讓你來招惹與我。”
她在屋裡隻聽得哢嚓一聲,也不知是腿斷了,還是旁的東西,她伸脫手指想碰觸,卻又縮了返來,眼眶一酸,眼淚再也忍不住,掉落下來。
梅鶴鳴說著,手從宛娘腰間探疇昔,停在她小腹上,低聲抱怨道:“有了身子還跑這麼遠,若真有個閃失,讓爺如何,今後思惟起來豈不悔怨。”
宛娘這才曉得,剛頭梅鶴鳴原是哄她的,真斷了腿,隻見那郎中伎倆甚熟絡,在梅鶴鳴斷腿處捏揉起來,仿似都能聞聲骨頭的響聲,怎會不疼?
宛娘忍不住嗤一聲笑起來,梅鶴鳴摟她在懷裡,細心打量她半晌兒,見雖穿戴一身半舊藍布衣衫兒,一張小臉卻玉潤珠圓,粉白似三月桃花,彆樣鮮豔,不免起了意,低下頭去就要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