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鶴鳴見宛娘不吱聲,覺得她怕府裡其他那些女人,柔著聲音安撫道:“你彆怕府裡那些女人,有爺在,哪個敢欺負你,爺扒了她的皮。”
夏金玉存了這個念想,隻苦於冇個由頭,趕上她家跟劉茂纔打官司,掃聽的孫元善跟梅公子很有友情,又是個愛財的,便許了孫元善銀錢好處,希冀他幫手了了官司,趁便引見了梅公子,以償心願。
故此今兒見園子裡的玉蘭開的好,便打發身邊兩個丫頭疇昔先嚐嘗深淺,探探這孀婦是個甚麼樣的本性,這會兒聽了,內心更加放下了,那麼個姿色平常的婦人,都能得梅公子的寵,憑本身的容色還不更輕易了。
宛娘一句冷言,把梅鶴鳴的脾氣激了起來,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把扯了返來,喝道:“現在被爺寵的更加連個端方都冇了,爺在這兒跟你說話兒呢,你去哪兒,你剛頭的話甚麼意義,跟爺好生說明白?”
再說兩個小丫頭打發還去以後,宛娘越想越感覺這事不仇家,她在這王家巷裡也不是剛住下,前後也有幾月了,怎的前頭不見後街這夏家來走動,今兒送甚麼花兒,便問吳婆子:“這夏家是個甚麼人家?家裡都有些甚麼人?”
宛娘聽她說話極清楚,便讓吳婆子去背麵拿了兩塊銷金的汗巾子給了兩人道:“勞煩你們家主子惦記了,歸去替我感謝你們家女人。”又讓丫頭從點心盒子裡揀出兩塊玫瑰餡兒的酥餅來打發兩人吃了,才放了她倆歸去。
宛娘蹭一下站起來,內心俄然明白過來,怪道他這些日子乾那事的時候,很有規律,三五日纔來纏她,一纏就是一宿,事畢也不出去,就那麼抱著她睡,敢情是想讓她懷孩子呢。
吳婆子內心想著點點她也好有個防備,便道:“夏家是做綢緞布匹買賣發的家,這位夏老爺膝下無兒,隻得了一個女人,招贅了個半子,不想死了,現在就一個守寡的女人在身邊呢,就是今兒這兩個丫頭嘴裡的主子女人。”
內心計算著,即使梅府裡的門檻高些,反正她也不是想嫁給他當個正頭老婆,不過想尋個畢生的依托,等將來爹孃百年以後,也不至於被人生欺負了去,便不把她納出來,在外頭掛了梅公子的名兒,也算有了主兒,現成的有個例子,他們前街的王家巷不就是梅公子一個外宅嗎,現在梅公子連端莊梅府都丟下來,隻在這裡跟阿誰叫甚麼宛孃的孀婦度日,本身也照此例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