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娘道:“承夫人美意,宛娘不堪感激,本日雖頭一回見,跟夫人卻非常投機,今後決然免不了要來叨擾,夫人倘若總如此客氣,叫宛娘如何登門,既然叫了一聲mm,隻當姐妹普通待承纔對。”
雖是內眷也正兒八經擺了席,擺在裡頭花廳,相陪的撤除吳氏另有兩個挽著婦人髻的女子,比吳氏年紀略小些,瞧著也有二十一二了,姿色都算不差,吳氏一一指給她。
正談笑,隻見簾子打起,出去兩個十四五的丫頭,左邊一個抱著琵琶,右邊一個使喚月琴,梳著兩個小鬏,餘發垂額至目,箍著紅絲流蘇,珍珠墜子,白綢夾襖桃紅鑲邊兒裙,緊束腰身,顯出窈窕之姿,眉清目秀,姿色不俗,雖年紀不大,眉眼間卻有些風情閃現。
周存守一看他的眼色,便知貳內心的想頭,笑道:“不過些許銀錢算的甚麼大事,有我們幾個在,你愁甚麼,我先給你湊上五十兩銀子,也算添上個賀禮兒。”便又去號召孫元善,也湊了四十兩,梅鶴鳴一聽道:“是件喪事。”讓隨喜兒這就回府裡賬房取了一百兩銀子送來,給了陳子豐,把個陳子豐給歡樂的,指著伴香讓挨個敬了一輪酒。
周存守嘻嘻一笑道:“ 你少跟我打官腔,直說要納了她不就得了。”陳子豐歎道:“我便是要納她進門,也得她娘放她才成,伴香在明月樓裡掛了頭牌,就是一顆搖錢樹,那老鴇兒哪肯輕放,也不知要多少贖身銀子,你也曉得我的家底兒,卻有幾分作難。”
便去了應酬之心,道:“mm既如此說,姐姐就實在的應著了,mm可得常來走動,若不來,姐姐要打發人去押的。”幾小我聽了這話兒都笑了起來。
不大會兒工夫,跟著婆子出去一個女子,若說姿色凹凸,也隻比過才曉得,這叫伴香的一出去,倒把剛纔彈唱的兩個丫頭給通比了下去,模樣而生的好,打扮的更是調皮,玉色襖,翠藍裙兒,裙下一雙小腳弓鞋,走起路來搖扭捏擺扭腰擺臀,天然生就的風情勾人攝魄。
伴香一愣,吳氏這一說,倒勾起很多前事來,想當日媽媽原是惦記讓梅公子梳攏她的,梅公子包了月卿小兩年風景,最末端,卻鬆口把她嫁給了周都監,失了這個財路,媽媽自是不大順意,便打扮了她到梅公子跟前,梅公子開首倒也動了意,讓她脫了鞋一瞧,卻丟開了手,她這纔跟了陳通判。
宛娘既不吃酒,吳氏便讓撤了下去,另讓擺上四疊細點,果脯等物,讓丫頭捧了熱茶來,親手遞與宛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