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鶴鳴聽了,皺皺眉道:“現在這都甚麼時候了,多少也得吃些,空著肚子,轉頭半夜裡又鬨胃疼。”說著,脫了外頭的長大氅遞給吳婆子,撩簾兒進了裡頭。
“親親,可讓爺想了這些日子,夜裡都未曾睡的一個結壯覺,今兒夜裡終是嚐了願,好生讓爺奇怪奇怪纔是……”一邊嘴裡說著yin浪話,一邊狠力折騰起來,直折騰到五更雞叫,才得滿足暢美,消停下來。
把她從錦被裡剝出來,攏她在懷裡,讓吳婆子拿了衣裳來,親身給她穿,因不出去,屋裡通了地龍,又燃著熏爐,和緩非常,便不消穿太囉嗦,隻家常一件白通袖杭緞對襟襖,下頭翠藍鑲邊兒裙兒,外頭再套一個件妝花眉子羊皮金裹邊兒的銀紅比甲,便妥當了。
回身對宛娘道:“剛吃了飯彆就躺著,過會兒再歇午覺,看積了食鬨病,大年根底下的,倒成了個倒黴。”見宛娘冇理他,也不惱,笑一聲搖點頭:“現在這本性子,倒更加招人奇怪起來。”這纔出去,又叮囑吳婆子:“把那藥用蜂蜜水調了吃下,偌大個要丸子恐宛娘嫌苦。”叮囑了一溜夠,才很有幾分不捨的去了前頭理事,至掌燈時分,忙就倉促的返來,趕著陪宛娘一起吃早晨飯。
見本身出去,宛娘還是不昂首,隻垂首在哪兒一針一線的納鞋底兒,梅鶴鳴內心曉得,這是還跟他彆扭著呢,不過終歸緩了些,不一味避著他了,本身無妨再哄她一鬨,想來便真迴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