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設好了二人,便去前頭回話,梅鶴鳴這會兒不在背麵書房,卻在園子裡宴客,這客也不是旁人,便是青州府的通判陳子豐。
正瞧著,院門從外推開,隻見剛頭的喜大爺又來了,前麵跟著小廝把木料甚麼都抬出去,堆到院子一邊,把要打得東西一一交代了二人,又道:“按說我們家主子用的東西,都是特特尋了好木頭,讓技術精的南邊匠人做出來的,隻今兒我家爺歡暢,讓我來問你們,可會打春凳清閒椅那樣的物件兒?”
卻說王青跟曹大貴,自打隨喜兒走了,四周看了看,明顯是個冇人住的空院子,兩人的住處安設在院子角落的小屋裡,彆處的屋子都空著,瞧家居安排兒雖不像主子的居處,卻也劃一麵子。
梅鶴鳴在前頭忍了半刻,實在有些忍不得,內心就想瞧瞧,宛娘棄了他,非要嫁的,究竟是個如何的男人,腳步一轉,便往這院子來了。
陳子豐一拍跟前案桌道:“好大的膽量,叔叔且說給我,我尋個名頭拿了他來,打入大牢,挨著上一輪刑,管束他爹媽都不熟諳了他。”
這日忽的梅鶴鳴遣了跟前常福兒過府請他來家中吃酒,陳子豐哪有不至的,清算了劃一衣帽,坐著官轎來了梅府。
梅鶴鳴的父親現在正任著大理寺卿,兩個哥哥一個刑部,一個吏部,都是握實在權的官兒,梅鶴鳴的父親跟陳子豐的爺爺是一輩兒,是以陳子豐在梅鶴鳴哥仨跟前,以晚侄兒輩論,雖鬍子拉茬,已近不惑之年,卻仍稱梅鶴鳴一聲叔叔。
梅鶴鳴目光微閃笑道:“犯不上你出麵,跟個野男人動刀槍也失了爺的麵子,我自有體例開辟了他,這裡先知會一聲,到時若他進了府衙大牢,你讓上麵的人多看管看管也就是了,人不要死,也不要殘,就讓他活受幾日罪。”
穿在腳上竟不捨得脫了,想先穿戴,比及了主家做活的時候,再換了舊鞋,誰知還冇等換呢,就落到了梅鶴鳴眼裡。
陳子豐一聽驚詫道:“哪有如許不守婦道的女子。”梅鶴鳴道:“她本來是個新喪了男人的孀婦,從我本就有些不順意,卻不知從哪兒蹦出個婆家的端莊兒侄兒來,想是有人說項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