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娘一愣,不想梅鶴鳴真放過了她,另有些不信,待回過神來,再也不看梅鶴鳴,回身急步奔了出去,卻冇見,她身後梅鶴鳴手上的一隻玉扳指都捏成兩半……

宛娘低聲謝過她,深吸一口氣邁步走了出來,過了二門,隻聽屋裡模糊傳來絲竹委宛的聲音兒,吳婆子也是一愣,心話兒,剛頭走的時候,瞧爺那樣兒哪有表情聽曲兒取樂,怎的這會兒……想著不由瞥了眼立在那邊的隨喜兒,隨喜兒偷瞄了宛娘一眼,嘴唇動了動,低下頭冇敢吱聲兒。

大妮披了衣從命那邊屋裡出來:“嫂子,是甚麼人,這麼大早晨叫門?”宛娘道:“是錢家的管事媽媽,我慣常跟她們家太太有些來往,也能說上幾句話兒,想是有甚麼要緊事,既是讓媽媽來接,我便疇昔一趟,你自睡你的覺,我去去就回。”

燭火騰躍數下,映著梅鶴鳴充滿著怒意的一張臉,有些猙獰可怖,宛娘身子不由自主瑟縮一下,可聽到他口口聲聲說甚麼情意,宛娘隻覺不知從哪兒生出一股子勇氣來,扶著中間的小幾立起來,目光掠過那支簪子道:“公子心中的才子如春日的桃李,公子的情意又豈是獨獨對著宛娘,公子府裡有三妻四妾,外頭也有知情著意的才子,何必勉強宛娘,宛娘是平常婦人,隻想嫁個本分男人度日,服侍公子,宛娘不肯。”

宛娘道:“公子本是朱紫,又知書達理,宛娘一個鄉野孀婦,見地度量哪及的上公子,粗陋之姿便是為奴為婢也難攀附公子,隻堪婚配鄉野男人湊和著過平常日子,公子漂亮,且放過宛娘,宛娘至死感公子大恩。”

“大恩?”梅鶴鳴冷哼一聲,不想她如此不知悔過,本想饒過她,她偏來勾火,梅鶴鳴俄然厲聲道:“你的身子給了那粗鄙男人了?”

梅鶴鳴抬手把剪子扔到一邊,恨聲道:“你不消跟爺尋死覓活,爺有的是女人,犯不著逼迫著你,傳出去卻落了爺的名頭,隻爺醜話說在前頭,今晚你出了這個門,若今後再想返來,可冇本日的好色彩了,若考慮好了自管去。”

剪刀明晃晃的刀刃劃破她的頸項,點點血花滴落,映著她一張慘白小臉,更加觸目驚心,梅鶴鳴真冇想到她會以死相挾,剪刀藏在袖裡,可見是一早就打好了主張,他若不放她,她便死在這裡,倒無妨她是這麼個烈性女子,看著那滴落的血,梅鶴鳴更加恨到不可,真有膽量,就為了嫁阿誰野男人,連死都不怕了,隻她大抵不曉得本身的性子,他不點頭,她就是想死也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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