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鶴鳴剛進明珠院,徐明珠便迎了出來笑道:“奴覺得公子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了……”梅鶴鳴摟過她親了個嘴:“爺哪捨得……”調笑幾句,卻不提宛孃的事兒,進了裡間,購置下幾個適口的小菜,徐明珠陪著吃酒耍樂。
以後王婆子家裡接連出事,徐明珠還道這宛娘也有些運道,這前後死了丈夫婆婆,連阿誰色鬼小叔子也一命嗚呼了,雖說冇了丈夫,可也真熬出了頭,起碼不會被王婆子賣了,隻不過也覺王家這事兒過於剛巧,怎的兩月不到就死了三口。
不想梅鶴鳴上了車卻叮嚀回錢家衚衕,常祿兒愣了一下,忙叮嚀馬伕,內心也悄悄計算,看來爺內心還是惦記宛娘阿誰孀婦了。
隨喜那小子滑頭,倒是誰也不獲咎,隻說:“爺讓主子購置清算劃一了,想是往厥後清河縣您這裡也有個落腳的去處。”
徐明珠不由悄悄咬牙,她娘聞聲響動出來,見她滿臉醋意便勸道:“你呀!還是沉不住氣,這才哪兒到哪兒,她不過一個孀婦,就是公子再上心,還能娶了她家去不成,想她姿色也平常,更無風情,公子不過貪一時新奇罷了,聽娘一句話,這男人還需哄著,彆使小性子,他念著你的好處,遲早還得迴轉過來。”徐明珠也隻得歎口氣,隻恨本身命不如人。
梅鶴鳴雖是風月中混慣的妙手,可除了府裡頭的妾侍,外室卻一個冇呢,不說本身,就是青州明月樓的周月卿還不是一樣。
捱了一記窩心腳,還得忙著爬起來叩首告饒:“小的昨個錯了盹兒,剛頭靠在外頭不知怎的就睡了疇昔,冇聞聲爺傳喚,罪該萬死。”他一句話倒讓梅鶴鳴消了氣,也知是本身尋他撒氣,本不是常祿兒的錯處,神采略緩道:“萬死?哼!你有幾條小命,快去備車,爺要家去。”
思及此,徐明珠不免內心發酸,捧了酒遞到梅鶴鳴手裡,側身貼在他身上用話探他:“公子遂了心願可該謝奴這個牽頭的大媒了。”
想本身總也不在這清河縣裡,她樂意開裁縫鋪子,依著她便了,何必非要跟她硬著來,等今後日子長了,錦衣玉食的過慣了,他就不信還去過那樣的苦日子。
徐明珠內心雖酸,卻也不敢問,覷著梅鶴鳴的神采悄悄猜忌,莫非宛娘奉侍不好,從梅鶴鳴讓人在清河縣錢家衚衕購買宅院起,徐明珠就聞聲了信兒,暗裡裡問了隨喜兒。
想到此便喚了隨喜兒出去叮嚀道:“你去接宛娘過來,就說爺要留在清河縣,讓她來陪爺住上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