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唐瑾才鬆開,綰起她的鬢髮,溫婉說道:“我冇事,現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麵前嗎?當真隻是冇有睡好罷了。”府門前的燈籠為他妖嬈的容顏添了一抹溫和。
尉遲曉方下了轎,見門口秋月送了一個女人出來。那女人弱質纖纖,身材倒還是其次,隻是讓人一見就感覺如果無人護持隨時都會驚懼受病的模樣。
“秦女人那裡的話。”秋月忙做安撫。
尉遲曉對這兩個打眼色、對默契的人隻做不睬。
“別隻喝酒。”尉遲曉往唐瑾麵前的碟子裡夾菜。
尉遲曉冇有迴應,微蹙了一下眉,彷彿另有些事情冇有想通。唐瑾並不在乎,三人的話題便扯上了詩詞閒事。
“難為故意,”唐瑾道,“不如就先上一壺嚐嚐。”
尉遲曉嘴上說著“不好”、“不喝”,人還是和唐瑾去了。兩人來時髦早,唐瑾先在文府前下了馬,文府門前早有候著的小廝為他牽了。唐瑾又回身去打轎簾,扶尉遲曉下轎。
“桂花天然是四時暗香。”唐瑾道,“卿卿喜好竹子,看來我歸去還是弄一園子竹子纔是上策。”
“哪有甚麼好不好。”尉遲曉低頭吃菜。
“冇事便好,”他度量的溫度還冇有消逝,尉遲曉道,“早些歸去歇息吧。”
“刺客也有魁偉之人。”
尉遲曉麵上一紅,尋話說道:“這園子是璵霖為長寧所置,長寧喜好桂花苦澀,纔有了這一園子的桂花樹。”
唐瑾品了一口,“蘭熏麝越,自成馨逸,公然是好酒。雖說無福消受,不過這杯子倒很講求。”他手中是一盞形如倒盔的玉蘭花果紋犀角杯,以此盛酒最提香氣。
“曉得了,”文瓏溫聲應下,“菲菲對她倒也還好。”
“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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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女人的背影,尉遲曉無端想起一句“荏弱樓前柳,輕空花外窗” 。正想著,那女人向秋月告彆,聲音很細,“本日見公子咳嗽了幾聲,我想著……不知……公子是不是病了?”
園內樹下襬了木製的圓桌圓凳,桌椅儘皆是木墩做成,漆了清漆,那張木墩桌子三五尺寬明顯是老樹的樹根。桌椅皆是高古,幾朵桂花落在酒菜上,更平增一分高雅。
唐瑾摺扇輕搖,輕風拂麵,“這一園桂花真是風雅,等回了雲燕,我也照模樣弄一園。”
尉遲曉難堪的輕咳一聲,對文瓏說道:“我剛纔在門口瞥見那位秦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