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
“高參軍,本將軍有兵權了。”司馬元顯又將司馬道子的話複述一遍,然後問:“眼下當以何計應對王恭和殷仲堪?”
王貞一呆,心中先前鄙棄之心儘去,暗自道;一群傖蠻和傖胡的頭兒竟然也有這般模樣。
“王恭自命晉室先帝輔政重臣,王氏一族頭麪人物,號稱忠正樸重,在檄文中也寫的義正詞嚴,隻為清君側,誅殺王國寶兄弟。”高素微微一笑道:“他這是寫給各大士族看的,太想師出馳名,想先率兵進了建康城再說。”
晉朝向來講究孝道,士族中後輩自小時起,便要由先生指導,熟背《孝經》。是以大部分士族後輩皆是父令其行則行,父令其止則止,王泰絕對是一名孝子,父親王廞所言,向來言聽計從,毫不違逆。
王恭身為王氏一族中數一數二之人,更是世人敬慕的美女人,聽春桃如此誇維孫恩,王貞獵奇心大起,笑道:“本蜜斯且去瞧瞧孫恩的模樣,如有不符,返來撒爛小妮子的嘴。”
“父王,檄文說的是一回事,等王恭率北府軍進了建康城,又是另一回事。”司馬元顯一臉不信賴的神情,接著詰責:“王國寶帶著一家人跪於皇宮前,裝腔作勢的揹著荊條請罪,還要去官不做,這算甚麼意義?”
孫恩正在聆聽王廞發言,立即循名譽來,眸光寒若冰霜,含有一絲警悟與思疑,更包含著一股威壓的道意,藏於屏風前麵的王貞道心一蕩,如受重壓,立無益箭劈麵,無所遁形的感受。
“竟有這等事?快差人與孫大眼長老聯絡,問明此事。”
“”咱送王恭一頂高帽帶上,讓他摘不下來。
王貞心中微嗔,一群傖蠻頭兒在自家府中誇耀道法,是欺負王廞府中無人麼?當下自屏風前麵,移步大殿,向王廞微微見禮道:
“父親想如何做?直接叮嚀好了。”王泰躬身道。
“元顯且先回府,父王明日讓安帝下詔,封你破虜將軍,建康以內的兵權皆由你調遣。”
“孫大眼倒是來了,不過確不是他在和老爺說話。”春桃吃吃笑道。
“這是父親一廂甘心吧?米教派了一名叫孫閭露的女羽士在姚氏塢堡中督軍,此坤道言詞傲慢,拿腔作調,實不是好相處的。”王貞麵色凝重起來,說:“父親還是和米西席君籌議一下吧。”
“何事?”
“隻怕蜜斯見了孫恩,便挪不動腿,再也不肯回內室來了。”春桃嘻笑道。
堂中剛巧一曲舞畢,眾歌姬們一擁而上,替司馬道子捶背的捶背、按腿的按腿、喂酒的喂酒、夾菜的夾菜,司馬道子應接不暇,便衝司馬元顯揮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