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子裡各色菊花盛開,爭奇鬥豔。園子一角晾曬著綠蘿新織出來的幾段五色織錦,綠蘿正在左配房裡繁忙,織機前擺著一幅江離事前繪好的底圖,綠蘿手裡挽起幾色絲線,交來回回地往織機上繞線。
江離抽回擊,淡淡地說:“我送你出去。”
周弘悻悻然回身帶著仆人走上了大街,邊走邊說:“阿福,我瞧著那夥人不普通,那男人看破戴氣度很不普通,我又彷彿在那裡見過。這城裡的貴公子我一一想過,恰好想不起此人是誰。你幫我想想,是不是我熟諳的人?”
“是麼?這麼說是我對綠蘿那丫頭要求太高了?”江離半信半疑地自語。蕭煜不由想起還在盜窟中為剩下半段《斑斕江山圖》閉門苦思不得其法的蔣乾,由衷道一句:“可不是你要求太高了麼!”
兩人站在門口,看綠蘿在織機前走來走去,走了數十個來回,江離指導著織機前的那幅繪好的底圖說:“這是我照那半段古錦繪下來的底圖,那古錦構圖實在太妙,我讓綠蘿照著我繪的底圖再臨摹一遍,偏她揣摩了幾十天了還是織不出來。這丫頭勤奮倒是勤奮,就是悟性不敷。”
江離不敢看蕭煜,也冇重視到他現在的情感。她感覺這回見到的他跟以往分歧,本來溫潤如玉的臉黑瘦了些,人卻更精力,渾身多了些剛毅和沉穩,也多了些令人沉浸的那種成熟男人的陽剛之氣。正因為發明本身快沉浸,以是她不敢跟他獨處一室,隻得帶他到園子裡來漫步。
江離微微顰眉,想起他那雙色迷迷的桃花眼就讓人不舒暢,“你找個管事去看看他有甚麼事。如果屋子的事,交給管事跟他去辦了就是。”
《斑斕江山圖》能成為皇室國寶,當年想把它仿出來的人何其多。但是這麼幾代傳下來已成了孤本,連蔣乾揣摩了幾十年都揣摩不透,江離卻在這裡拿來給小丫頭練手,還用如此輕鬆的語氣說出來,蕭煜唯有不幸阿誰叫綠蘿的丫頭。
蕭煜把懷中人兒摟得更緊,低頭嗅著她的頭髮,垂垂減輕的呼吸從她的發間落到她的臉上,兩張臉越湊越近。
看江離回身進了大門,大門劈麵牆角轉出來一輛馬車。馬車車簾挑開,周弘走下車來,身後跟著一個仆人。
蕭煜跟著往外走,也蹙起眉頭冷哼:“周弘?他這幾年橫行青州城,乾了很多好事。你遠著他是對的。如果他找你費事,讓人來清風寨給我報個信。”
“為甚麼要活力?我瞭解你的表情,北方起了戰事,你不就是想捐那些東西出去為他們添一點軍餉罷了。”蕭煜麵色安靜,淡淡的笑讓江離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