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他們便能有長久的安息,如果運氣好,或許還能躲過這一回的磋磨呢。
展蒙對於季六指的話,一點兒都不料外,隻說了句:“你且稍等,我去回縣尊一聲。”
要曉得眼下京中彈劾他齊謹之的奏章都能堆滿禦案了,賢人仍然留中不發,隻命人親赴西南查對,卻冇有半分問責齊謹之的意義,足見齊或人的背景有多麼倔強啊。
現在馬家被齊謹之打趴下了,彆的五大師族也有憑藉的趨勢,可鄉間的小民不曉得啊,齊謹之如果派官吏下鄉去收稅,絕對收不到一粒米,除非利用暴力。
馬家勢大的時候,他不介懷憑藉馬仲泰,趁便幫他做點子事兒。
本來,他們想著,漢家的父母官兒都是重名聲的人,本身都‘昏死’疇昔了,齊謹之就算是為了本身的官聲,也要裝裝模樣的把他們抬下去醫治——不恤民、苛待治下百姓可不是甚麼好名聲啊。
一邊說著,一邊抽出一根鞭子,用力一甩,鞭子在空中收回清脆的響動。
季六指早就防著他呢,豈能讓他等閒到手,一側身,輕巧的躲了開去。
官聲甚麼的,齊謹之至心不在乎。即便被參了,京中也有背景罩著他。
展蒙又舉起鞭子,厲聲喝道:“如何,你還敢跟我脫手不成?許四,你現在可不是威風凜冽的捕頭,而是因罪充作苦役的犯人,你不說好好乾活,卻還敢打鬥惹事,你好大的膽量。來人,把許四捆起來,罰他一天不準用飯喝水。”
他是烏撒的仵作,家傳的活計,雖與捕快一樣同為賤籍,倒是個吃技術飯的人,因天生六指兒,被人稱為季六指。
他一聲令下,幾個差役一擁而上,麻溜的將許四捆成個粽子,然後往熱得能煎熟雞蛋的地上一丟,持續催促‘壯丁’們乾活。
季六指自是不肯站著捱打,故作惶恐的四周閃躲。
他說一句,季六指導一下頭,手心一片潮濕,他有些擔憂,齊謹之會提及他憑藉馬仲泰的過往。
季六指不躲不閃,安然迎了上去,他的眼中有無私、有小算計,就這麼毫不諱飾的揭示出來。
另有一點,齊謹之也不是淺顯縣太爺,他讀過書、考過科舉,但最善於的還是揮刀砍人。
季六指不著陳跡的掃了一眼,看到那堆眼熟的冊子時,眸光閃動了一下,旋即低下頭,恭敬的施禮:“小的季六指拜見縣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