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她料想的那般,太後看到她穿戴單衣、哆顫抖嗦、鼻涕抽搭的狼狽模樣後,固然冇有說甚麼,但言語間已經和緩了很多。
暗裡裡,馮媽媽還是風俗叫顧伽羅‘大女人’。
清河縣主本來還站在一旁看著,見到東府的幾個主子捧首痛哭的場景,內心也有些震驚。昔日對東府的痛恨,似是也消減了一些。
齊家已經被東府扳連到了這個境地,寧氏竟然還敢說出如許的話。莫非,她真要等著齊勤之再惹出甚麼禍事,害得齊家抄家滅族,才氣獲得經驗?!
清河縣主的話音一落,大長公主和齊令源、寧氏和齊勤之這兩對母子頓時一陣寂靜。
太後卻從腕子上褪下一串鳳眼菩提串就的念珠,一下一下的撥弄著。足足將一百零八顆珠子數了三遍,她才幽幽的歎了口氣,道:“罷了,讓她們出去吧。”
“大女人,您如何了?”
“民婦多謝皇後孃娘,不過,太後召見,民婦不敢擔擱,還是去拜見太後孃娘是端莊。”
一邊打量,寧氏一邊嘴裡說著:“勤哥兒,你冇事兒吧?冇在內裡受甚麼傷吧?啊?如果那裡有甚麼不舒暢,千萬彆瞞著!”
“孫兒記著了,祖母,您、您刻苦了。”齊勉之看到大長公主燒得滿臉通紅的模樣,眼淚頓時下來了。
皇後是家裡的嫡幼女,清河縣主是馬家大老爺的嫡長女,以是這對姑侄年紀相差並未幾。
清河縣主眼中閃過一抹訝然,這還是阿誰高傲自大、目中無人的齊勤之嗎?短短幾個月的時候,他竟是脫胎換骨了普通。
清河縣主嘴角抽了抽,內心各種吐槽,但嘴上還要恭敬的說:“侄媳婦跟著大伯母,那裡談得上委曲?”
顧伽羅有‘前科’,名聲好輕易洗白了,再也經不起半分折騰了。
安然死不死,與太後冇有半分乾係,但她卻不能讓安然死在慈寧宮外。不然,蕭家那些宗室們都會跳起來為安然鳴不平。
馮媽媽察看了幾天,終究忍不住了,選了個無事的下午,將一眾丫環打收回去,拉著顧伽羅悄聲道:“但是出了甚麼事?”
下人們七嘴八舌的問候,大長公主的統統耐煩都在宮裡耗光了,底子冇心機跟下人們多說話,不耐煩的擺擺手,“好了,有甚麼話歸去再說!”
大長公主冇說甚麼,隻密切的拍了拍清河縣主的胳膊,然後兩人相攜出了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