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明天她另有事求馬氏,內心再如何不舒暢,也不會透暴露來,仍堆起笑容,道:“普通環境下,人一旦進了詔獄,除非皇命特赦,都不能贖買。但我們老爺和勤哥兒分歧,他們的案子已經告終,賢人也已經做了懲罰……勉哥兒去探聽過了,似老爺他們如許的,隻需花上些許銀子,便能放出來。”
寧氏暗自撥著算盤,臉上不由得也帶出了幾分。
大長公主在皇室中的職位高貴,她的脾氣也極其嬌縱,連皇後、太子都不放在眼裡。反而跟太宗的寵妃崇高妃甚是親厚。太宗和崇高妃看在大長公主的麵子上,一貫偏袒東府。
清河縣主冇有說話,更冇有去攙扶寧氏,隻悄悄的坐著,悄悄的看著她。
皇後和太子固然居於優勢,卻占著正統,暗中聯絡四大國公府中的趙國公府、英國公府,以及幾位大學士,藉著齊家的案子,力壓了崇高妃一回。
清河縣主皺了皺眉,有些迷惑的問道:“詔獄裡的犯人也能贖買?”
此次,清河縣主卻不想讓她再躲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賢人坐穩了寶座,便開端清理,隨便找了個藉口,直接抹了齊令源平西侯的爵位,轉而封齊令先為黔國公。
寧氏一怔,清河縣主夙來不計算這些,明天如何變得斤斤計算了?還讓她去找大長公主?大長公主手裡的錢,豈是那麼輕易往外掏的?
“哦?竟有這等‘好’事?”清河縣主不動聲色,手指悄悄摩挲著肘下迎枕的紋路,問道:“隻是不知詳細是個甚麼章程?”
寧氏有些不歡暢了,甚麼‘人犯’,馬氏說話也忒刺耳了,她們家老爺和勤哥兒不過是臨時關押在了詔獄,豈能跟那些粗鄙、卑賤的犯人一樣?
當然清河縣主也不是省油的燈,第一個孩子‘不測’短命,她冇用半個月就查清楚了背後黑手,萬分仇恨下,她毫不手軟的反擊了。
前些日子,大長公主藉著抱病,裝胡塗躲了疇昔。
丟下這句話,寧氏甩袖便走。
十年河東十年河西,齊家東府式微,西府昌隆,齊家的內鬥進入了新的階段。
旁人不曉得,寧氏對顧伽羅的家底卻非常體味。當初大長公首要算計顧氏,借羅氏的手搶了顧伽羅的一個西洋鋪子,隻那一個西洋鋪子就值兩三萬銀子。
更不消說現在齊家甚麼都冇有,慢說是六萬兩,就是六千兩,清河縣主也掏不出來!
清河縣主緩緩說道:“弟妹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哈,六萬兩銀子?賬房的賬麵上最多不超越二百兩,那還是我方纔從嫁奩鋪子上抽返來的紅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