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的胎位,有些不正。”大夫謹慎翼翼,一句話說完,不敢去看謝承東的眼睛。
大夫給良沁打的針裡有促進安眠的成分,良沁已是入眠,謝承東還是在一旁守著,見良沁在睡夢中也不平穩,她輕蹙著眉頭,矗立的肚子如同小山般沉沉的壓在身上,直讓人喘不過氣,即便在夢裡也感覺難受。
謝承東一震,他再冇說甚麼,隻是一個橫抱,將良沁抱在懷裡,瞧著她毫無赤色的一張臉,啞聲道;“彆怕,孩子不會有事。”
傅良瀾的目光也是向著良沁看去,見她神采如雪,纖細孱羸的躺在那邊,讓她看著,也是不忍,“良沁她身子不好,為著這個孩子,的確是吃了很多的苦。”
夜色垂垂深了。
傅良瀾心如針紮,看著謝承東握著良沁的那一雙手,隻感覺那一雙名片的她眼睛生疼,忍不住就想落淚。
謝承東握著她的手,見她睡得不舒暢,他看在眼裡,眉心亦是擰成了一個“川”字。
“是的司令,夫人她……之前有太小產,身子的虧空還冇補上,就懷了這個孩子,月份淺時還冇甚麼,現下月份大了,很輕易滑胎。”大夫的聲音很低,麵色既是有些難堪,又是有些惶恐,良沁曾是梁建成的姨娘,這事在江北早不是甚麼奧妙,隻是礙著謝承東的威勢,彆說劈麵與他提及此事,哪怕就連暗裡裡,也是冇人敢提的,此番大夫與謝承東提及良沁之前有太小產,也實在是萬不得已,不得不說。
“司令彆擔憂,”不等大夫說話,一旁的傅良瀾已是溫聲道;“疇前遜清皇宮裡的那些娘娘,也是一個比一個的嬌弱,但非論如何嬌弱,孩子總歸是要生的,等著良沁出產,我們將本來奉侍過遜清皇室的產婆尋來,再說,也另有洋人的病院,總歸能保的良沁母子安然的。”
傅良瀾聽了這話,便是吃了一驚,非常不解的向著謝承東看去,“司令這話是甚麼意義?良沁她身子不好,能懷上這個孩子已是可貴,天然是求之不得的喪事。”
傅良瀾內心不是滋味,隻得故作不知。
“司令,二夫人有流產的征象,以後的日子,務需求每日臥床安胎,部屬每天也會過來為二夫人打保胎針,將孩子保到足月,就冇事了。”
謝承東聞言,便是淡淡苦笑,他看著她纖巧的下顎,和傅良瀾說了句;“你看她為了保胎,都成甚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