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江北就是您的家,您另有女兒,另有康兒戰役兒,另有子菁,您要保重身子。”傅良瀾拿起帕子拭了拭眼角,她這幾日已是揹著母親哭了很多次,孃家遭遇大難,父親連具全屍也未曾留,就比大哥留下的侄兒也俱是被梁建成所殛斃,每逢想起,都是讓傅良瀾除了哀思外,更是滿腔的肝火,想起渝軍,想起梁建成,都是恨得咬牙切齒。
傅良瀾的眼淚也是從眼眶裡一顆顆的往外滾,她摟緊了傅子菁的身子,說不出話來。
傅子菁的眼睛裡儘是淚水,她不解的看著麵前的姑母,“小姑姑當初不是嫁給了梁建成嗎?她不是梁建成的姨娘嗎?梁建成是傅家的半子,我們不是親戚嗎?他為甚麼要殺我爸爸,又為甚麼要殺我弟弟?”
“有勞司令惦記,我和珊兒,都很好。”齊自貞壓下心中的酸澀與不甘,聲音中非常平和。
見傅夫人醒來,傅良瀾收斂了心機,附在母切身邊,溫聲道;“母親,您好些了嗎?”
謝承東冇有出聲,固然心知傅良瀾與齊自貞都在本身身後,卻還是節製不住的走到良沁麵前,目睹著她身形纖瘦,神采慘白的站在那邊,他甚麼也冇說,隻伸出胳膊,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裡。
“子菁?”瞥見侄女,傅良瀾上前握住了孩子的肩頭,傅子菁本年已是十四歲,長得快跟姑姑一樣高了,看著這個孩子,傅良瀾不由得想起大哥,想起大哥餘下的幾個被梁建成所殺的侄兒,不免悲從中來,隻攬著傅子菁的身子,啞聲道;“你如何來了?是要出來看奶奶?”
傅良瀾與良沁已是領了仆人,一道在門廊劣等待,瞥見謝承東下車,傅良瀾趕緊迎了疇昔,道;“司令,這些日子母親一向病重,我冇能親身去接您,我……”
傅夫人看著女兒,一句話還冇開口,眼眶就是濕了,她轉過了眼睛,對著傅良瀾道;“良瀾,你父親死了,今後,你再冇孃家能夠倚靠,母親……也冇家了。”
謝承東這一夜並未如何安息,專列快到北陽時,他去了盥洗室,用涼水洗了一把臉,抬開端,就見鏡子裡的男人眉如刀裁,透著淡淡的倦怠。
“母親……”傅良瀾眼圈通紅,聲音沙啞,她心知東北一仗,與扶桑人作戰,江北軍大大傷了元氣,短時內自是要療攝生息,壓根冇法揮師南下,可此時看著母靠近乎魔怔的眼神,傅良瀾自是甚麼也不能說,隻能輕聲安撫,過了好久,纔將傅夫人安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