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謝承東點了點頭,“那你就留下,多陪陪嶽母。”
傅夫人倚著床頭,一雙眼睛深深的凸起了出來,她聲音沙啞,緊緊攥著女兒的手,“良瀾,你聽母親一句話,你此次,千萬不能把傅良沁帶到江北,她就是個禍水,你把她帶去江北,今後有你受的!”
一說話畢,謝承東眸心便是微震。
謝承東反握住她的手,看著她臉龐上的指印,眉心還是緊擰著,怒意難消。
謝承東唇線微抿,隔了半晌,才道;“良沁,我不肯委曲了你。”
“大哥和姐姐一母同胞,如本大哥才走,你就要娶我,你……可曾想過姐姐?她內心又會是甚麼滋味?”
他的話語剛落,已是不由分辯的捧起了良沁的臉龐,封住了她的唇瓣。
“你大哥才走,我就不信,謝司令還能娶了她。”傅夫人語氣中儘是不忿,與女兒開口。
良沁一襲孝袍,與女眷一道坐在轎車中,跟著送葬的步隊,將傅良波送下了地,念起兄長生前的音容笑容,耳旁聽著大嫂領著孩子悲慼的哭聲,良沁心頭澀然,隻與女眷們一道落下淚來。
“我在等司令,”傅良瀾勉強笑了笑,與謝承東一道去了會客堂,輕聲開口;“我曉得,司令萬事纏身,明日就要回江北,隻不過如本大哥剛下地,母親到了眼下還冇法從床上起家,我看著放心不下,便想和司令說說,但願司令能允我在金陵多住幾日。”
待宴席散畢,謝承東回到西樓,就見傅良瀾還冇安息,正站在門廊劣等著本身。
“大哥還冇有出殯,我們哪兒能走?”良沁聲音低柔,安撫著謝承東的肝火。
說完,不待謝承東開口,傅良瀾又道;“至於康兒戰役兒,他們有乳孃照顧,等良沁歸去後,也能夠幫著我看顧,司令不必擔憂。”
聽傅良瀾如許說來,傅夫人與大少奶奶都是舒了口氣,傅夫人微微坐起家子,驀地開口道;“我們說了這半日的話,也一向冇瞧見謝司令的人影,他是不是去了南苑,看傅良沁去了?”
傅良瀾微微苦笑,想起謝承東現在定是與良沁在一起,怎不讓人難過。
傅良瀾內心也不好受,母女兩相顧無言,隻冷靜淚垂,就聽內裡有老媽子的聲音傳來;“夫人,大蜜斯,大少奶奶和子菁蜜斯來了。”
“若要辦婚禮,如何也要等一年今後,可我曉得,你……等不了的。”最後幾個字,良沁的聲音很低,謝承東卻還是聽了清楚,他抬起良沁的下顎,眸子裡倒是浮起如有若無的笑意,“你如何曉得我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