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晉人兵士喊道。
苻洪眸子微微往上瞟著,鮮血一滴一滴的自額頭上往下賤淌,他伸手一接,血,誰的血?
苻洪從未見過疆場上竟然有女子,更未見過如此英勇的女子,他手上的刀也慢了半分。
裴良氣勢洶洶的登上胡人主船,但見苻洪目瞪口呆的看著這統統,他不管如何也不能信賴。
楊毓轉眸看向王靖之,他輕咳了兩聲,身姿還是矗立,周身氣度清超高遠,如月如霧。她揚起雙唇,傾顏一笑,緩緩的呢喃:“他的確超凡脫俗。”
他傲視天下的氣勢,在這一刹時,衰頹了。
他一襲白甲穿越在黑甲血紅之間,不沾半點灰塵。
這邊裴良安閒應對,左劈右砍,天生神力武勇,那裡是享用慣了的平陽公苻融能抵擋的,很快,苻融難以抵擋。
苻融眼淚已然滾落下來道:“陛下!為何後退!為何等閒後退!”他指著中間越戰越勇的漢人道:“若不後退,我們或許還能一戰,你看看你的百萬雄師!”
他倒在地上,雙目睜得老邁,阿誰笑容,太可駭了!
王靖之微微點頭:“我無事!”
他的聲音清冷絕塵,不帶涓滴溫度。
甚麼,擋住了他的視野?
裴良看著苻洪兵敗如山倒,輕笑一聲道:“亂賊,焉敢犯我強漢!”說著,衝著苻洪而去,苻融見裴良來勢洶洶,武勇不凡,苻洪卻呆若木雞,一把抓起腰間的彎刀,兩柄兵刃相互擊打,聲音刺耳。
苻洪胸口再無呼吸,命喪淝水。
胡人凶悍,可若無人帶領呢?
那胡人騰空而起,手持一柄彎刀,直衝著他頸間砍去。
王靖之槍或挑或刺,苻洪大刀氣勢不凡,雖想殺了麵前的王靖之,但更體貼戰局如何,一晃神工夫,看向火線。
漢人!
晉人胸中大喜,拚殺的更加賣力。
漢人十幾小我為一隊,三隊為一夥,所到之處,胡人兵士腹背受敵,被這殺傷力嚇得捧首鼠竄,這些獨一的,為數未幾的忠心的兵士,在漢人等閒的陣型竄改中,被扼殺殆儘,承載著戰舟的淝水,早已染成血紅,身側屍山血海,讓他第一次明白。
苻洪被這個眼神激憤了!他沉了一口氣,呲著牙,笑著道:“老子刀下不死知名之輩,你這小兒姓甚名誰!”
不是弱雞!
:“你能奈我何?”王靖之麵上神采一如既往的狷介淡雅,彷彿苻洪不過是隻病篤掙紮的螻蟻,不值得他起火。
:“受死!”
:“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