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隻是埋頭趕路,也不說話,明顯各有苦衷。直到了日頭偏西,前麵總算看到了村莊。不過這村莊圍牆高築,內裡另有拒馬,牆上另有走動的官軍,以及兩口烏黑的炮管,這讓林濤也不由遊移起來。
“曉得,”林濤當即道,“是右軍部的。”
“不可。”林濤說得斬釘截鐵:“殺了孔有德是大事,必須上報。如果這功抵不得過,我也甘心受軍法。”
趙家村之以是遷徙到那麼個與世隔斷的峽穀當中,恰是因不堪官軍索掠。
如果彆的村莊,隻要繞疇昔就行了,恰好這村莊當道而建,將整條路賭得嚴嚴實實,兩邊都是山岩,想繞疇昔也冇體例。
“你們得快些走。寨子裡不能留外人過夜,往南再走五裡有個驛站,有吃有住,入夜前還是能趕疇昔的。”那少尉提示道。
絡腮鬍冇有再多說甚麼,悶悶背起包裹跟在林濤身後,一步步往河津去了。他落空母親的時候年紀還小,對母親也冇甚印象,並不是很痛苦。但是他卻曉得村裡不乏對官兵恨之入骨的人家,現在本身最為崇拜的大哥竟然是官兵,這無疑是顛覆了他“官兵即是惡人”的認知。
絡腮鬍急了:“大哥,我們兩個同存亡共磨難,你還信不過我?”
早在孫傳庭擔負陝督之前,傅宗龍、汪喬年兩任總督采集了很多闖賊降兵降將。這些軍隊天然毫無軍紀可言。兩位總督也冇有思惟改革的才氣,更怕逼反這些剛投降的賊人,不想由此卻聽任了他們廢弛“官兵”的名聲。
“前頭是甚麼人!”村牆上有人看到了垂垂靠近的林濤和絡腮鬍,大聲問道。
林濤仍舊搖了點頭:“還是得我去。你貿冒然提著小我頭疇昔,還得驗明正身,太遲誤事。”
“我們是趕路的。”林濤大聲道:“能行個便利不?”
“大哥!”絡腮鬍騰地站了起來:“你是不是背了官司?彆的不說了,兄弟我信你不會是歹人!如果真背了官司,我們這就轉頭。今後這天下姓不姓朱還難說哩!”
“大哥,你瞎扯啥哩!”絡腮鬍急道:“我們日子悠長著呢,有啥不能報的!”
誰知那少尉並冇有任何思疑,隻是傳聞他有兄弟是侍衛營老兵,態度好了很多。少尉道:“曉得他們是哪一營部的麼?”
絡腮鬍怔住了,很久方纔道:“天下興亡,也不缺你我一個……實在不可,讓我去將孔賊腦袋交了,大哥就躲在山裡,等我拿了賞錢我們就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