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以山東魯王府為例,”朱慈烺接過坤興端來的茶水飲了一口,“初封時隻是一個親王,到嘉靖八年已經增鎮、輔、奉國等將軍、中尉、郡、縣等主、君、並儀賓至三百六十一名。歲支祿米一十三萬九千二百三十七石不足。”
“幸虧德王在萊州。”朱慈烺道。
“你這分撥紅利之法,公然能處理宗藩之耗麼?”崇禎問道。
周後聽兒子言不二出,暢曉祖製,心中不由騰起一股高傲,正了正身子,聽得更加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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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媺娖送哥哥到了門外,輕聲道:“皇兄,早些返來。”
“老是有窮藩要肇事。”崇禎皺眉道。
“這還隻是藩王的田產,郡王以下更是冇法列舉。”朱慈烺道:“另有他們收的冗賦、籽粒銀、刁民投獻其門下以遁藏賦稅……有人說‘舉一省之財力。難養本省之藩王’,以兒臣看來並非危言聳聽。起碼山東的財力是承擔不起德、衡、魯三藩的。”
崇禎聽得這麼大的數字,臉上已經開端發青。朱慈烺卻持續道:“到了萬曆二十四年。人數已經到了八百餘,此中郡王十九人。至於德王、衡王也不遑多讓,德藩有郡王十五人,衡藩有郡王十一人,合計四十五位郡王,將軍、中尉等多不堪數。國度那裡來這麼多祿米扶養他們?”
崇禎帝一方麵為宗藩的壓力頭痛得夜夜不得安眠,另一方麵卻冇有冒天下之大不韙的魄力。要說他對宗藩有甚麼好感,起碼朱慈烺是看不出來的。換成他身在帝位,早在崇禎三年的時候就會藉著剿寇助餉的名義將各藩王財產收返國有。
“不要緊。”朱慈烺倒是很有信心道:“誰家會將值錢物事放在一處?德府、魯府都是遭過兵災的,必定在內裡莊田、土寨裡藏了很多濟急銀子。本府淪亡,充其量隻是讓貳肉痛一陣罷了。”
“以是宗藩歲祿,拖欠也久。”崇禎長歎一口氣道:“祖宗定製本為了篤親親之誼,現在看來倒是給帝室套上了一道桎梏。”
朱慈烺點了點頭,他早就拿到了羅玉昆送來的行動打算書,對羅營的行動線路和作戰目標瞭如指掌,親身做了訂正。眼下這些明麵上的戰報,隻是掩人耳目罷了。
崇禎隻是點了點頭,對兒子的軍事才氣仍舊不甚放心。隻是眼下東宮侍衛已經成了最後一道防地,如果冇有這個宗子撐住,就隻要靠本地鄉勇了。
朱慈烺剛走出府衙正門,就見一匹塘馬奔馳而來。一個肩扛士官長徽記兵士翻身上馬,單膝落地,報導:“殿下,賊劉芳亮部正向青州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