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幺兒環顧四周，鸚鵡學舌普通，喃喃反覆：“這裡？”
李香蝶輕笑一聲：“這倒哪兒是攀親啊，清楚是結仇了。也不知十多年前，李家可曾想過有如許一日。”
楊幺兒伸長了手臂，想要去夾遠處的那道製得鮮香、外型新奇的蟹包，卻如何也夠不著。她隻好臨時放棄，然後答覆了蕭弋的題目，她道：“都好。”
隨後他目光掃過那張被寫滿了的宣紙，道：“倒是用了功的。”
他走了出去，宮人們便也跟著他分開了。
蕭弋瞥了她一眼，瞥見了她蠢蠢欲動、攪弄在一塊兒的手指頭。蕭弋心下一怔，彷彿不知不覺間, 她的小行動變很多起來了。不再是頭一回見麵時的那樣, 呆木木的，得人家戳一下, 她再動一下。
固然曉得，他口中說的乃是李香蝶與李寧燕，但劉嬤嬤還是麵色沉了沉。
楊幺兒正覺無趣，便盯住了院門的方向。
未幾時，管家來報，說李家女人來了。
他伸脫手，輕鬆取了一隻蟹包，擱入了楊幺兒跟前的白玉碟子裡，道：“宮裡一點意義也冇有，隻要算計不儘的人。那裡及外頭風趣的人和事，直叫人看花了眼去。”
再然後是下巴、耳朵。
隻見上頭大大小小、歪歪扭扭，擠滿了字。
蕭弋盯著看了會兒，不知不覺竟生了一絲睏意。
這時候，他聽得楊幺兒道：“……好了。”就那麼兩個字，從她嘴裡說出來頗覺柔嫩。
他起家走上前去，看了看那鋪在桌案上的宣紙。
劉嬤嬤回聲，悄悄握住了楊幺兒的手腕，將她從坐位上帶了起來，道：“女人可要晝寢？”
是不是再睡一覺醒來，又睜眼瞧見蟹包了？
她看了看桌案上的筆墨，正要伸手去洗筆。這個行動，之前皇上教過她。
寫是寫了的，隻是還是寫不好。
蕭弋搶先拿起了筷子, 道：“吃罷。”
真像個孩子。
但是丸子咬在嘴裡又如何好發言呢？何況要楊幺兒一心二用, 的確是天底下最難的一樁事。因而她便隻漸漸咀嚼著, 再不出聲了。
她舔了下唇，並不答話。
見她久久不該，蕭弋便也不再問了，隻看著她細嚼慢嚥地吃下了那隻蟹包。她吃得非常專注，一口一口，貝齒慢騰騰地咬上去，連用飯的行動彷彿都成了一幅美景。
蕭弋便命人取來了紙筆，問：“你在宮外可有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