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兒狠狠一頓腳,擰著眉頭道:“哎呦,好會欺負人。”
阿離淡淡淺笑:“五姐姐一定有這個意義,就算有,我畢竟一個寄人籬下,她纔是這個家端莊的主子。彆說隻是打發我去摘花,就是......”
芬兒一麵為阿離帶路,一麵抱怨:
她那對烏漆珠子似的眼睛滴溜溜往人堆兒裡一掃,卻那裡也冇瞥見阿離。鬆兒便拽了一個端茶的小丫環。
至於翠兒口中的白影是尋不到的,倒是嶽家花房的一角模糊就在近前。
“五女人也真是的,你好歹也是嶽家的嬌客,如何幸虧那麼多人麵前叫你來暖房摘花?豈不是拿你當個下人似的對待了?”
晚風習習,絲竹動聽,高台下優伶們飛舞的身姿,配上那翩躚的彩裙,如夢似幻,不知讓多少深宅少婦們看的癡迷。
“三姐不是向來聞不得我這槐酥的熏香?如何本日卻要往mm身邊湊?”
“鬆兒姐姐是問鄭女人?才我聽著幾位女人說鬥花,三娘便盛讚我們家暖房裡的宋錦璿梅開的正豔,大師便起鬨叫鄭女人去取。鄭女人也誠懇,二話冇說就帶了小丫頭子往西園方向走了。”
阿離等忙起家,嶽五娘對勁的一笑:
彼時,高台下一出剛好唱罷,上麵幾個婆子雙手托著銀盤往內裡送戲折,小嶽夫人故意叫五娘先點,嶽二奶奶偏說三娘最懂戲文,二人鬥得一對兒錦雞似的,相互說甚麼也不肯相讓。諸家太太勸說不得,隻好給房氏使眼色。
嶽三娘捂著鼻子冷道:“以是我才說五妹少見地,家裡多少的好香不是冇有,偏你愛這個味道。比如說,前兒祖父賞了我一盒沉水香,傳聞還是武貴妃的最愛,隻用藿香、艾葉、鬱金、肉桂等做輔,製成了香丸放在荷包裡,一日老是神清氣爽。”
房氏見二人頓時要鬥在一處,便從速使色彩給婆子,叫她們不拘甚麼,隨便唱就是。
嶽三娘看著阿離:“明兒我遣人送些與mm用,mm才知甚麼是好,甚麼是歹。免得時候久了,扳連阿離mm覺得我們家慣用這類以次充好的東西。”
“女人,我,我有些怕......”
翠兒內心不平,又彷彿想要挽回些麵子,便誇大幾分道:“那影兒穿戴一身烏黑的衣裳,腳不點地似的飄著,嚇死人了。你若剛纔留意一下,必嚇得比我還慘十倍。”
嶽三娘身後那些閨中蜜斯們幾次向她投來獵奇的目光,阿離年事不大,麵對此等毫無潤色的咄咄目光,她涓滴不顯羞怯,不言而自威,很有大師氣度。幾個小吏家的女孩便揣摩著如何和阿離搭話,更有人偷偷打發了身後的小丫頭去探聽這個鄭家蜜斯的來源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