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即使悔怨,又如何能勸姝兒此時罷手。想來人或許都是無私的,如若這李家天下不保,她即使到了地下也無顏麵見父皇的。她自幼就是父皇的掌上明珠,不定該多絕望。
想她另一個孫半子,靖南王世子爺,溫文爾雅,又會哄白叟家高興,和這位比比,鎮北王總讓她內心怵的慌。
想到那鎮北王坐擁幾十萬精銳,想到他殺、伐狠、絕的性子,想到從古至今,凡是登上那高位,都逃不過那句臥榻之旁豈容彆人鼾睡,高寧大長公主就不由有些悔怨。若不是本身逼著姝兒在她麵前賭咒,姝兒是不是就不會逼著本身暗中操、縱這些了。
周嬤嬤這話,高寧大長公主如何不知。可事理誰都懂,卻如何能按捺得住內心的不捨。何況,此次除了不捨,更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這芙姐兒大婚以後,用不了多久,姝兒也該出嫁了。昨個兒芙兒大婚,鎮北王也來了。瞧著姝兒那眼神,怕是能比及姝兒及笄,已經算極其有耐煩了。
孟姨娘早已不在乎任何事兒了,之前還強撐著一口氣想為她謀樁不錯的婚配,可現在,心早都在佛祖那邊了,如何會想到她這個女兒。
許姝多日未回府,雖冇差人特地探聽過,可二房大大小小的事兒,她也都儘數瞭然於心。
未等她開口,高寧大長公主一邊把玩著本技藝腕上的羊脂玉鐲子,一邊道:“你是感覺,芙兒和昱王世子爺大婚,我會看著兩家的姻親之好插手此事。可你曉得嗎?婉太妃這些年嚥下多少苦澀,如何肯讓殷家牽涉出來。縱是我肯,婉太妃也會攔著的。現在五王爺遭難,聖上即使再對太後挾恨在心,也不成能真的不顧及這母子情分,總該欣喜鄭太後一些的。而婉太妃這麼多年,仍然是鄭太後的眼中釘肉中刺,天然首當其衝。”
聞著那些話,聽著姝兒那雷厲流行的手腕,另有那雲淡風輕的上、位者的氣味,高寧大長公主半晌冇晃過神來。她強忍著心中的感慨,一字一頓道:“既然是姝兒的意義,那鎮北王天然也不會難堪世子爺。隻是,依著姝兒自小的性子,世子爺那邊,萬不成有任何的異心,不然到時候,就是祖母也幫不了昱王府。”
周嬤嬤略有些迷惑的看著她,還未開口說甚麼,高寧大長公主如何不知她的設法。
高寧大長公主笑了起來:“她呀,這些年心心念念總想著給昱王世子尋樁好的婚事。現在,總算是如願了。隻是,五王爺之事,鄭太後不免遷怒於她,她這日子,且得艱钜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