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蕙緊緊咬著嘴唇,想要辯駁,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公公,您……”顧氏躊躇了下,剛籌辦開口,卻見那小寺人弓著身子,不動聲色道:“今個兒一大早,慈寧宮就傳出動靜,說是太後孃娘染了風寒。以是今個兒便先往翊坤宮貴妃娘娘那邊。”
說完,她對著許蕙微微一笑,又道:“是吧,五mm。”
一旁,許姝微微勾勾唇角,適時道:“祖母,聽聞蕭家大女人也素愛禮佛,等她進了們,可有人陪您說話了。”
“郡主,郡主,該起來了,一會兒還得往老夫人那邊存候呢。”
這大冷的天兒,依著常日的常例,會由虎魄拿著浸過熱水的帕子幫郡主擦了臉和手,以後再拿了刷牙的東西過來,虎魄是打小就奉養在自家女人身邊的,她曉得自家女人愛潔淨,可從冇有一大早醒來就沖澡的風俗的。
因為先皇後寧氏歸天多年,中宮之位懸空。依著常例,世人都會往鄭太後的慈寧宮去先拜見鄭太後。諸位妃嬪,世子妃,外命婦,天然也會往慈寧宮去。
她自小被外祖母嬌縱著長大,吃喝上受些委曲,或許還冇甚麼,可讓她感覺屈、辱的是,想要盆水沖沖澡都得給那些寺人塞銀子。
虎魄拿了浸濕的帕子,正要遞上來,卻聽許姝緩緩道:“讓人打了熱水出去,我衝要個澡。”
一時候,都城流言流言肆起。說如果當年五王爺即位,大曜國也許就不會有這接二連三的天災。
她哪有那麼多銀子,無法她把後院不知荒廢了多少年的枯井上的蓋子給翻開,總算是能隨便取水了,哪怕那水冷的砭骨。
因著許婉三天前已經回了靖南王府,明天的女眷除了顧氏,齊氏以外,也就唯有現在的清溪郡主許姝了。
話說那日許老夫人找了媒人往蕭家去,能攀上許家如許的門楣,蕭家哪有不依的份兒。原不過一個喪母長女,婚配艱钜,能嫁給許家二爺,那是她天大的造化。為了怕許家懺悔,蕭家忙讓人合了八字,以後冇幾日,這婚事也就定下來了。
許老夫人把統統都看在眼裡,自小許蕙就愛黏著她,常日裡,也愛哄她高興,眼下這狀況,她這老祖宗擺佈該說點兒甚麼,可她躊躇了下,還是冇開口。雖說她大要上給了許姝麵子,可內心,那桿秤實在還是方向許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