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被圈禁在禁宮,可內裡的事情,她多少能聽到一些。太子二次被廢,禁宮那些本來就已經戰戰兢兢的主子,更想著體例的想分開這倒黴的處所。誰曉得留下來,會是甚麼死法。
可她如何都冇有想到,登上皇位的會是那位。
許姝摸著青瓷雕花小碗凹凸的紋路,欣喜她道:“大舅母,您還不體味外祖母嗎?二姐姐也是外祖母遠親的孫女,定也非常不捨她受如許的委曲。”
這話從許姝嘴裡說出來,卻如一顆放心丸讓蘇氏表情安靜很多。
也是以,固然無數人勸諫,那位仍被成元帝冊封為鎮北王,於太、祖建國時歸降的老靖南王這位異姓王比擬,那位真正的是占了上風。
可冇想到,這才疇昔多少年,鄭太後又不循分了。鄭太後膝下除了成元帝,另有一個小兒子,便是現在的五王爺。當年鄭太後生下成元帝因為位分寒微,成元帝便被養在了婉貴妃身邊。等她終究晉升妃位,眼裡也隻要最心疼的小兒子了。人說十指有是非,可這鄭太後的確是偏疼,先帝駕崩之時,她心心念唸的隻想扶小兒子上、位,經此一事,成元帝心中哪能冇嫌隙。不過是礙著五王爺是同胞兄弟,又不想被天下人說他趕儘殺、絕,不念手足情深,才讓五王爺當了個閒散王爺。
蘇氏冇推測,自個兒還未開口,許姝便戳中了她的苦衷。
“女人,該喝藥了。”虎魄不知甚麼時候出去,她笑盈盈朝著許姝微微福了一福,才把盛著藥的青瓷雕花小碗放在小案幾上,剛籌辦親身奉養女人用藥,卻見香凝出去通報,“女人,大夫人來看您了。”
闔府高低,誰都曉得婆婆對姝姐兒寵在手心,有她在旁幫襯著,這件事或許另有迴旋的餘地。
自從鄭太後上位,和外祖母之間便很有些奧妙。鄭太後是今上母親不假,可當年她隻不過是個浣衣局的宮女,如何能和聖祖爺最寵嬖的高寧大長公主比擬。
猶記得當年和都城貴女們一起吃茶,席間也有人提及那位,縱是當時的許姝,也感覺他不過是低、賤的武人,吃糠咽菜,粗鄙不堪。即便開疆擴土又如何,如何比得上都城那些世世相襲的世家公子哥。並且,隻要有外祖母在,隻要這個天下仍然是李家的,她便能夠持續本身舒暢的日子。和這等粗、俗武人,她感覺這輩子她也不會和他們有甚麼交集。
蘇氏重端方,婆婆又是身份顯赫的大長公主,她這心中就是再犯嘀咕,也不好哭哭啼啼的去擾婆婆心煩。思來想去,隻能來探探許姝的口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