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錦嫻眼圈紅紅:“寫了存候摺子又如何?宮裡慣是些迎高踩低之人,淑貴妃也不複昔日的高貴,大皇子現在又是對勁之時,如何肯讓這些摺子送到聖上麵前去。”
夏嬤嬤見自家娘娘眉頭緊蹙,考慮了下, 出聲安慰道:“娘娘,這若提及出身,奴婢說句僭越的話, 太後孃娘當年也不過是個宮女子。您又何必一向這麼謹慎翼翼,戰戰兢兢的。眼下,大皇子得聖上正視,這個時候如果不好好掌控住機遇,怕是大皇子這輩子再無如許的好機遇了。”
一旁,桂嬤嬤不輕不重的替她捶著肩膀,緩聲道:“主子,咱這位聖上,這一招確切挺讓人難以捉摸的。若真如您所說,是用心防備您,這可如何辦啊?”
戴罪之身,又是被貶黜的皇子,常日裡吃穿用度,再不能由著自個兒了。原她還想著帶著昔日太後孃娘賞下的寶貝,到時候許另有些用處。可誰知,這些都是內造的,這個時候,她如何還配拿著這些。
這些年,靖南王府倒也算循分。本朝幾個異姓王,若說真正讓朝廷顧忌的,唯有西北那位鎮北王。可兒心是最不成考量的,她模糊感覺,兒子把三皇子貶到乾州,實在是暗中防著她。
鄭太後瞥她一眼:“傅薑氏?你是說讓哀家汲引她?”
“主子,這馮振此次肯站到您身邊,怕也是感覺皇長孫年紀尚小,更合適做傀儡。可不管如何,這天下,豈能讓一個閹黨拿捏在手中。您不能不防啊。”
桂嬤嬤躊躇幾秒,喃喃道:“奴婢不敢說。”
靖南王府這些年,瞧著是循分,可不成否定,他占有全部西南。若兒子是防著她有一日垂簾聽政,特地給李氏家屬留下最後一條後路,這也何嘗就是她多心了。
說著,她再不敢說下去。
高高在上的皇子,現在隻是一介布衣,哦,不,還是戴罪之身。再冇昔日的顯赫了。
“主子,您也看過很多史乘,那鎮北王還真敢篡位了?您收伏他隻是權宜之計,可今後若能瞅著機遇,暗中撤除她,西北那邊,您大能夠安排您信得過的人。不是嗎?如此一來,這天下誰敢不平您。”
聞言,鄭姨娘身子猛地一僵,不成置通道:“你,你的意義莫非是?”
他一個皇子,豈能拋頭露麵,後代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他就是有再大的野心,也不敢出頭的。獨一能靠得上的,也唯有她這個母妃了。
身為三皇子妃的殷錦嫻,雖早已故意機籌辦,卻還是忍不住酸了鼻子。